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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所以说你就是个粗人。&rdo;凌霄也不着急，还是懒洋洋的。

&ldo;老子这个暑假节食呢，一点也不粗。&rdo;徐笑天冲着电话乐。

&ldo;你要当时就去找他，他没准门也不给你开，你怎么不想想现在什么事都没有是因为你憋了这么久呢。&rdo;

&ldo;……行，&rdo;徐笑天愣了一下，&ldo;给你一回面子，我过几天回去给你们带特产。&rdo;

&ldo;快享受暑假吧。&rdo;

&ldo;享受个屁，这他妈马上就过完了。&rdo;

徐笑天看着愁容满面正给他收拾行李的老妈，觉得出柜的压力一下扛在了肩上，上回出那个事，老妈住了院，这回这事要是一说，老妈会有什么反应他实在无法预测。

&ldo;还有几天呢，今天就收拾个什么劲啊。&rdo;他走过去拉起老妈。

&ldo;唉哟，谁知道会不会有忘记带的东西啊，早点收拾可以慢慢想嘛。&rdo;

&ldo;我就带了几件衣服回来，去的时候还是几件衣服的事，你别弄得我像是要上哪与世长辞，不，与世隔绝一样啊。&rdo;

&ldo;等你毕业回来了就好了，我也就踏实了。&rdo;老妈停止收拾，又顺手拿起抹布他在屋里擦来擦去。

徐笑天愣住了，说实话他压根没想过回来不回来的事，也就上次洛轩问他的时候，他才琢磨了一下。家里这边实在不是他不想回来，而是真没什么发展。

回来这次同学聚会，有几个没念大学，就在家待着的，几年没见，一下就成了中年人，皱纹都快划拉出好几大根了，心气儿也都磨没了，说什么你们在外边不也就是忙着死要不就忙着活，我们这样也挺好。

你们这是忙着等死呢。徐笑天当时就觉得让他这么过，现在就看清了自己这一辈子，实在不能忍受，他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雄心壮志，但他至少不能每天就跟没沾糖的豆包皮似的没滋没味地生活。

&ldo;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来呢。&rdo;考虑到老妈的承受能力，徐笑天换了个表达方式。

&ldo;怎么！你想留在那边？&rdo;老妈果然反应不小，直接跳起来就往客厅跑，边跑边挥舞着手里的抹布喊着，&ldo;老徐啊，你儿子说毕业了不一定回来呢，你快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子白养了啊！&rdo;

徐笑天头都大了，跟在后边：&ldo;我只是说没想好呢，你别跟这喊得一栋楼都惊悚了。&rdo;

&ldo;留那边也停好，比咱家这块有发展。&rdo;老爸正在客厅看报纸，很淡定地回答。

&ldo;你们这俩姓徐的都神经病了吧！&rdo;老妈直接把手里的抹布砸了过去。

其实别说老妈，连徐笑天都有点吃惊。老爸就像个开明的君主一般，坐在沙发里手握晚报头顶抹布，可仍旧是平静的语气：&ldo;你现在急有什么用，他到时要不肯回来，你还能去捆他回来么。&rdo;

&ldo;我现在就不让他去了！&rdo;

&ldo;前面念书花了好多钱的，全都làng费了么，&rdo;老爸把抹布从脑袋上拿下来，&ldo;他不回来，我们可以去嘛……&rdo;

&ldo;我去睡觉。&rdo;徐笑天一听这话有些腿软，扭头逃回了房间。

你说我真留在那边的话，到底好不好？他给洛轩发短信。

好。

麻烦您稍微扩写一下您的意见。

要回来的话还念大学gān嘛，咱们这里高中毕业就能活着不死了。

徐笑天觉得洛轩的话很在理，当初一咬牙一跺脚掉一层皮考了这个还算不错的学校，不就是想要过另一种生活吗，如果最终还是回家里来，那不如当初就不去念这个书，这几年花的钱攒一块就够自己做点小生意了。

想到这里，他安心地闭上眼睛，睡吧，老爸老妈的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何况这个问题并不是首要问题，首要的问题是后天他上车时该怎么掐准时机告诉老爸老妈，他还是喜欢男人。

两天时间其实挺难熬的，老妈一直用悲愤的眼神看着他，从早上他起chuáng到晚上睡觉，从家里到车站。

&ldo;你毕业留哪里的事，还是再认真想一想，妈是真舍不得你啊。&rdo;老妈站在月台上扯着他的胳膊。

&ldo;你让他先把行李放了再说行不行？&rdo;老爸拿过行李就往车上走，边走边回头对跟在后面的徐笑天说，&ldo;你也别觉得你妈烦，她更年期。&rdo;

&ldo;我知道，她更了好多年了。&rdo;徐笑天从老爸手上把行李拿过来往架子上一扔，他行李就这一件。

放完行李，他又陪着老爸从车上挤了下来，老妈正在车门处翘首以盼。

离开车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徐笑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老妈jiāo待他车上要小心，钱要收好，不要和人家吵架什么的，反正每次出门都是这些，他基本可以背颂了。

&ldo;妈你是不是一直没注意到我已经21了？&rdo;徐笑天实在无奈，提醒了老妈一下。

&ldo;你就是71了，81了，该说的还是要说啊，你又粗心大意的，&rdo;老妈皱着眉，&ldo;这点是你们老徐家的特产，你以后要有个孩子，我就有经验了，从小就得让孩子细心点……&rdo;

徐笑天听着老妈对于他下一代的养成计划，冷汗都下来了，鉴于他已经下定决心，老妈的美好梦想将在几分钟之后破碎，他不得不打断她，以免过度失望。

&ldo;别说这些没谱的事了，&rdo;他接过他爸递过来的烟，抽了一口，搂了搂老妈，&ldo;还有什么要jiāo待的继续jiāo待。&rdo;

&ldo;当然要jiāo待了，&rdo;老妈没有觉察到他的意图，继续说上了，&ldo;你别的事妈都挺省心的，就是这个jiāo女朋友的问题，妈从来没有反对过你jiāo女朋友，你要碰到合适的……&rdo;

&ldo;妈，妈，&rdo;徐笑天差点就想让手去捂住他老妈的嘴了，&ldo;咱现在不说这个行不？&rdo;

&ldo;我原来也一直没说这个问题啊，我这是头一回说呢。&rdo;老妈扭头看着他，有些狐疑。

&ldo;行了别说了，快上车吧，马上要开了。&rdo;老爸打断他们，指了指站在车门处对他们怒目而视的列车员姑娘。

月台上已经没有坐车的人了，全都是送站的人正对着车窗打着哑语。

徐笑天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搂了搂老妈：&ldo;我上车了。&rdo;

老妈正想跟着就找他铺位对着的那个窗口继续依依惜别，但发现他还站在车门里边没动。

&ldo;你回你铺那去呗。&rdo;

&ldo;啊。&rdo;

&ldo;去啊。&rdo;

&ldo;不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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