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寻颔首一笑:“话虽难听,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这便是维持三界运行的天道。”“谁规定的天道!”祝之渔抬起头,“娲皇吗?我不信。女娲创世,博爱众生,绝无可能定下如此荒谬的道理。”她忽然倾身掀开帘幕。外面世界的喧嚣声瞬间涌入这方被马车隔断的异世。“你想做什么?”鹤寻眼角的笑消失了。他注视着祝之渔,一字一顿:“你我都拯救不了此间疾苦,此刻你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于众生而言不过杯水车薪。三界皆苦,众生求渡,即使你能护住一人,终究也拯救不了茫茫众生。”少女的身影在门前停顿一瞬。“至少我还能救下一人。”车未停稳,祝之渔已掀帘跃下,毅然奔出。鞋履踏过青石板溅起泥水,杏色身影挤开人群,径直冲入鞭影笼罩的角落。鹤寻单手撑在车前,盯着她的身影,许久无言。雪亮的鞭梢压在头顶,老翁不敢再耽搁,木屉也不收拾了,颤颤巍巍逃离。徒留瑟缩在角落里的女童。“小丫头,几岁了?”满脸虬髯的汉子不怀好意笑着,“走,跟爷回去享福。”官兵的鞭子正要落下,攀爬墙头的藤蔓突然抽枝缠向人影,生生截住那道破风声。鞭子蓦地卸了力道。越来越多的植株自砖缝间疯长,缠住官兵长靴。众人惊慌举刀劈砍,断藤却绞住刀柄,蛇一般游上他脖颈。“妖!有妖!”“快逃啊!”铁靴陷在藤蔓织就的密网中,官兵们互相推搡着踉跄后退。锁甲挂满碎藤,佩刀当啷砸中坐骑,马匹受惊尥起蹶子,拽得整队人扑倒在积水泥浆中,滚了满背的泥水与烂菜叶。巷□□出哄笑,逃兵狼狈至极,铁青着脸策马飞奔而去。少女的鞋履碾过他们弃落的皮鞭。女童仰起脸望着眼前人,攥着半块沾泥的蒸糕发抖。“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祝之渔脱下外裳裹住女童,将人抱了起来。“家在哪里?”祝之渔耐心问。女童怯生生抬手,指向巷子深处的一角破落窝。“闭上眼睛。”祝之渔轻声道。女童在她的怀抱中逐渐止住颤栗,听话乖乖闭上双目。祝之渔背对人群,藏于袖中的手掌悄悄催动灵力。腐烂的木头焕发新生,破窗棂里钻出细藤,缠紧松动的房梁。草木悄无声息填平墙缝,嫩黄的迎春花从裂砖里挣脱出来,增添勃勃生机。“好了,现在可以睁开你的眼睛了。”祝之渔的声音在女童耳畔响起。女童缓缓睁开眼,却全然不见那名少女的身影。她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晨雾散尽,坍塌的茅草顶被藤条扶正,檐角垂下串串带着花苞的绿须,植株在晨色里泛着微光。女童揉着眼睛推开门,新生的露水从屋檐滚落,落在她眉心。“是……神仙吗?”“开心了?”马车摇摇晃晃,鹤寻支着额角望她。祝之渔偏头,避开他的目光:“道不同,不相为谋。”“道不同?”鹤寻忍不住哂笑,“在这个世界,只有我与你同根同源,除了我,你再寻不到第二个知音。”马车走走停停,又行到了一处宅院前,祝之渔不再搭理他,掀开帘幕跃下马车。她叩响了季宅的门扉。木门开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季耀祖伙同一群狐朋狗友满院疯跑。“呦呵,”他戏谑地吹了声口哨,“姑娘,好久不见了,往后常来呀。”祝之渔问候了老夫人近期的病状,将准备好的药方交予管家,这才转向院中那吊儿郎当的男子。同檐不同命,季府的大公子无忧无虑整日里斗鸡溜鸟,另一位奔波在外至今生死未卜。祝之渔走上前去:“正有一事要请教季公子。”“你讲。”季耀祖拍着胸脯,“我季耀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爹说方圆百里就属我聪明!”祝之渔酝酿了下:“……那么,不知大公子可曾听闻季行止的下落?”“季行止?!”季耀祖瞠目,“你说那个野种?”“野、种,”祝之渔蹙眉,“此话怎讲。”“他就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啊!连本公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季耀祖嘿嘿笑着,将手伸向少女的肩:“上回我爹说的亲事,姑娘可否再考虑考虑?本公子有钱有貌,你若跟了我,往后富贵日子——啊!!”手指刚触到祝之渔肩头,身后劲风骤至。少年跃下高墙,单薄身影自黑暗处掠出,抬腿猛地踹中男人后腰。绸缎撕裂声混着杀猪般的嚎叫,季耀祖飞向半空,重重坠地滚进廊下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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