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古时一等一的富贵繁华地了,接下来,该去何处寻觅亡魂的夙愿呢?”她搓了搓手,捻指掐了个诀,感知遗物将会指向何处方位。线索还未寻到,马车已然停稳。“姑娘,”跟在后头的马车下来一位女使,踩着极规矩的步伐,恭敬地候在窗外:“请祝姑娘先行下车,随婢子移步后苑。”“下车?您是……”祝之渔撩起布帘:“这是哪儿,为何要我停留此处?”“婢子是宣德侯府的女使,奉世子爷之令,引姑娘暂栖侯府一段时日。”女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换了话头委婉说道:“世子听闻,姑娘与世子妃私交甚笃,眼看着婚期近了,姑娘若是留在侯府,一来,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京都有个居处,二来,同我们世子妃住得近些,易于姐妹间倾诉衷肠。”祝之渔趴在窗畔听她讲,附和着点了点头。“没了?”静了一会儿,她问。女使被她问得一怔,继而缓缓笑道:“姑娘还需要些什么,婢子可代为传话。”祝之渔也笑了。女使绝口不提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宣德侯府世子那种人物,肯开这个口讨好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女,无外乎利益往来。钟氏寻到的这名废太子遗孤绝非善茬。外戚干政所需要的,是一个平庸懦弱、易于控制的傀儡。而寂临渊是个狠起来敢手起刀落杀了自己的疯子,这并不符合他们的需求。既然那名少女能近寂临渊的身,拿捏不了疯犬,拿捏能拴住他的锁链便好了。即便宣德侯世子不点明,祝之渔也猜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她刚想出声拒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自她背后伸出,先一步罩在眼前撂下车帘,阻断外界的纷扰。“不去。”寂临渊撑在窗前,漫不经心直接代祝之渔拒绝。“这……”女使为难。不消多时,帘幕外传来一阵窸窣脚步。“殿下。”是宣德侯世子的声音。“殿下见谅。臣喜事将近,夫人远嫁京都,身无所依,请求祝姑娘陪伴身侧,以慰思念亲故之情。臣不忍夫人伤情,故而请祝姑娘入侯府小住些时日,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男人陪着笑,进退有度。祝之渔抿了抿唇。“不去。”寂临渊冷声道。“祝姑娘可否再考虑……”“不去。”寂临渊不近人情,仍旧一口回绝,冷冷打断他的话。宣德侯世子敛起脸上的笑,挑明态度:“可是殿下,依照如今的形势,即便您有心,也不能把祝姑娘带入宫中。”寂临渊掀起眼帘。“恕臣直言,圣旨还未降下,您如今自顾不暇,遑论堂而皇之地将一名来历不明的女子放在身边?”宣德侯世子循循相劝:“何不将祝姑娘留在侯府,臣来将一切处置妥当,给祝姑娘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再名正言顺地送入宫中,姑娘以为如何?”祝之渔没什么打算。她来京都是为了渡引亡魂归还夙愿,本就无意牵涉进朝廷争斗之中。抛却宣德侯世子的私心不谈,待在侯府是个还不错的选择。她给寂临渊留下了保命的项链,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暂时不会有什么致命危险。“听你的,”寂临渊望着她微笑,“去吧,随你心意。”意外的耐心又善解人意,全然不似祝之渔印象中的偏执男鬼。“此话当真?”祝之渔将信将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她起身撩开车帘,另一只手突然被男人冰冷的手掌握住。祝之渔一惊,低头望去,却见寂临渊紧攥着她的手比铁钳还难掰开。“去吧,随你心意。”寂临渊分明在对着她微笑,手掌力度却越攥越紧,唇角挂着的笑让人打心底泛起冷意。祝之渔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幽怨地盯着他。“不走?”寂临渊倾身凑近。分明不给人选择的余地,还要故作温柔,颇有风度地询问:“因为舍不得我么?”这人简直坏透了。“嘴上说得好听,你倒是松手啊。”祝之渔挣了下手腕,没挣脱。“别磨叽了!”她拔高声音,震得马车外众人愣愣不敢出声。寂临渊眉峰一挑,眸底情绪变得有些晦涩。他缓缓松开了手。侯府给祝之渔的待遇不错,吃穿不愁,日常便是帮着辛雪霁筹备成婚的一应事宜,合欢扇挑选哪个样式,婚房又当如何布置,喜烛如何摆放。日子一天一天过,祝之渔待在深宅之中,头一回生出郁闷的情绪。层层院落,高高院墙筑成牢笼般的四方世界,消息很是闭塞,她不仅无从得知寂临渊那边情况如何,连自己打探消息追踪亡魂的夙愿都受到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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