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渔翻阅绝笔,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页的日期。心底猛地一沉。她捧着书册的手剧烈颤抖。储君死于冬月。她清楚记得天镜宗雪境中听到的声音,少年浸在血泊中,戏谑着埋怨她:“今日大雪,檐下铃铛响了,你食言了,没有回来。”“大雪,大雪……”祝之渔收起书册,重重拍击门扉:“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无人响应。祝之渔后退一步,凝聚通身灵力强行破门。灵力瞬息之间凝作实体化形藤鞭,摔在门上,将厚重实木抽裂。刺目的火光透过裂缝骤然涌了进来。火,是火。祝之渔惊诧,皇后为了防止她擅自离开,贴地烧起火海将暗室包围。她应当逃出去,用于阻隔的门扉破开,即便她留在室内,火把燃烧也会使她窒息而亡。皇后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违背她的心意,便要付出性命为代价。灼烧的痛感霎时席卷全身,本能的畏惧使得祝之渔后退。她对烈火似乎有着深刻记忆的恐惧。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恐惧感从何而来。祝虞留给她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祝之渔的记忆也是,现代社会的经历恍如隔世,书中世界待得太久了,她已然混淆了现实与虚幻。哪些是祝虞的记忆,哪些是她的记忆,亦或者……亦或者,世上其实从无祝虞这个人。祝之渔觉得自己疯了,她怎么会冒出这种荒诞的念头。婚书感应到什么,震颤着不停提醒主人。她应该逃出去寻寂临渊。火光映亮少女的面容,祝之渔望着烧起的火把,生出本能的畏惧。她犹豫着,后退一步。我死,换她离开。喻晏川对他一手调教出的女主愈发不满了。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优秀的道侣,从前选择祝黎因为看中她是天镜宗最优秀的女弟子,样貌、能力皆能拿得出手。可回溯到这一时空,历经四季轮转,祝黎仍寻不到杀害鬼王的契机。她近不了寂临渊的身。莫说是女人,就连路过的雌鸟都得远远绕着寂临渊身周飞走。祝黎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喻晏川对道侣很失望。他动过心思,将目标转向逐渐显露的小师妹祝虞。祝虞的能力越来越强了,他很满意,但少女性子太倔,不识好歹,竟敢拒绝命簿的邀请。送到眼前晋升主角的机会就这么被女配祝之渔给扔了,喻晏川很是不满。思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祝黎,因为容易控制。“你就打算这么空耗着,白白浪费功夫?”喻晏川冷笑。祝黎又挨了他劈头盖脸一通训,失了平日的傲气,也不敢冲道侣发怒,只是嘟囔着:“公子神通广大,为何不亲自去取他性命?”喻晏川面上显出不耐烦的神情。这一时期的少年并未犯下什么滔天罪恶,他尚属人族,而非低劣的妖鬼。喻晏川师出无名,冒然伤人有损己身功德,于神仙修行不利。寂临渊显然也发觉了这一规律,行事滴水不漏,不落把柄,不给喻晏川留有可乘之机。喻晏川发觉自己轻视了对手。当前的寂临渊虽非鬼王,但其心思之缜密,城府之深沉,远超少年人该有的心志。既然不便亲自动手,那便折损祝黎的功德好了。喻晏川可以隐身于她背后,坐收其成。“吾这是为你着想,”仙君伪装出用心良苦的模样,“你亲手诛杀鬼王,功绩自然而然属于你,若吾插手,便又是另一番作为,与你无关了。”祝黎果然被道侣哄住了,她总是很听喻晏川的话,顿时羞愧起来:“对不住,晏川,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我真没用。”“我接触不到鬼王。”祝黎懊恼,“我借用玉章县主的身份,每每奏请入宫商议婚事,都会被东宫驳回。”“不过还有机会,”她抬起头,语气急切,急于向喻晏川证明自己:“未央宫失火,皇帝伤得极重,为了冲喜,皇后施压东宫尽早定下婚仪,纳采问名之时,我便有机会接近寂临渊了。”纳采问名的礼仪早该成了,寂临渊一直蓄意拖着,他有自己的考量。寂临渊动了回京的念头并非贪图权柄想要登上帝位,他回来只为了复仇,拉所有人一同下地狱。这是个厌世的疯子。他憎恶自己这身血脉,同样憎恶血脉相连的皇室子弟。是他们竞相争斗致使废太子早早殒命,连累先太子妃携稚子隐姓埋名逃亡十余载,不得安生。生母钟氏憎恨废太子败落,连带着将流淌皇室血脉的他也视作耻辱。寂临渊不受待见,这些年过得比季府下人还要狼狈,他像一头恶犬,拼着一条烂命不知疲倦地在尘土间摸爬滚打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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