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枝捏着鼻子看了她一眼,还是有些肉痛,长叹一声道:“世上哪有我这么菩萨心肠的,以德报怨不计前嫌,还给你圆谎……啧啧啧。”乔万万自知自己理亏,脸色顿时一换,双手合十拜佛状对随枝道谢:“多谢这位……呃,姐姐,是我一时糊涂,走上歧途,经几位姐姐搭救,我算明白了,今后定洗心革面、洗心革面!”随枝上下打量她一眼,冷笑了一声:“没关系,你不洗心革面,姐姐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后悔。”如此这般,收了钱与给了钱的,还有偷钱的,心照不宣,没人拆穿,一直谨慎活动在甲板层上,总算没被人发现。乔万万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把清霜有些小了的衣裳免了免衣角勉强穿上,每日睡在船板上,不敢再过分要求睡床。汴河水汹汹,推举着船行无阻,行了两日,终于快到宿州地界。从昨夜起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洒在甲板上,夜半睡觉时,乔万万猛地被一阵湿意惊醒,猝然睁眼,她被凉得一个哆嗦,一摸身下,雨水不知何时从船舱木门的缝隙中漏了进来。她打了个喷嚏,在黑暗中摸着地板起身,身侧却忽然幽幽亮起了光。一时间她有些睁不开眼,缓了片刻,才看见那光的来源:是清霜,起身将夜灯点了起来,举着那幽微的烛火起了身。看了眼她湿了一角的衣裳,她撇撇嘴,递来一张薄毯子:“我给你拿凳子拼了个小床,你还是在那上边睡吧。”语罢,她把夜灯递给乔万万,押开一道窗缝朝外看了一眼,原本无人的甲板不知何时走出来三两个水手,说着什么,隔着浓浓的夜色,清霜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女侠,”乔万万跟着她想朝外看看,奈何她没有夜视的本领,只看到了一团漆黑,“外面怎么有点吵?”“雨大,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清霜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雨声大,本就睡不安生,这下加上船舱外越来越密匝的人声,几人都陆续醒了,随枝掌灯出来,将烛火一一点上,潦草将头发盘在脑后,便问:“雨大,怕是船出了什么问题,从前跑商时,最常遇上这样的天,船也最易出问题。”林慕禾已披了件外衣,听见声音,同顾云篱从里间走了出来。下一秒,仿佛为了印证随枝的话一般,有人前来敲响了船舱的木门。清霜起身开门,就见外面一个小厮半湿着衣裳,撑着把纸伞朝几人点了点头:“二娘子,船出了些问题,雨水排不出去,惊扰您休息,望您恕罪。”林慕禾忙说了句哪里的话,担忧问起:“靠岸,周边可有村镇?要靠在哪里?”“前面不远是符离渡,停在那里修船,娘子放心,天亮之前应当便能修好。”那小厮安抚了几句,“只是今夜,恐怕几位都睡不好了。”谢过这小厮,再将她送走,林慕禾甚至冷得打了个哆嗦。这样的暴雨少有,没有雷声的雨,往往更为来势汹涌。乔万万扒着窗框,透过窗缝看了眼外面,整艘船已经陆续点起了灯,船舱外蒙蒙的亮堂,她却在心中战栗了一下。“你扒着窗户做什么?雨大风寒,落了凉怎么办?”随枝打了个哈欠,在小炉子上烧起了热茶。顾云篱却看着乔万万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扯来一个圆凳,带着林慕禾在烧水的小炉子旁坐下:“多穿些,别着了风寒。”乔万万也凑了过来,与四人围坐一团,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寒凉感总算消退了几分,她揉了揉刚醒来酸涩的眼,看着几人淡定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们不怕吗,黑灯瞎火的在荒郊野外停下来,不怕……”顾云篱莫名看她一眼:“怕什么?”乔万万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目光扫过众人,欲言又止。清霜还在纳闷,随枝却从她有难言之隐一般的表情中窥到了一二。“怕鬼啊……月黑风高杀人夜,厉鬼多行于风浪中无依无靠的船上,这雨天,阴气还重……”她越说声音压得越低,凉丝丝的,配合着这雨声,渲染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吊诡气氛。林慕禾也是被她阴恻恻的声音弄得一寒:“子不语怪力乱神,乔姑娘,大半夜的,你就别……”随枝更是打了个寒颤:“呸!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住口!”行商的人最信鬼神之说,她颇为忌讳这些。清霜忍不住摸了摸剑柄,声音有些磕巴:“你别瞎说,吓死这一屋子的人才满意吗?”“我没瞎说!”乔万万呛了一句,“你可知水鬼?这种鬼,最喜欢半夜……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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