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愿责打亲子,便由我来,常言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二哥儿,只今日一次,再有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言罢,她一甩衣袖,向两人敷衍地福了福身子,便扭身离开了议事堂。议事堂内一下子寂静下来,只剩下李淮颂愈加粗重的呼吸声。堂内实则还有些许未曾下值的官员,但无人敢在这两位皇子之间的斗争中露头,屏息凝神听了半晌,听见长公主离开,二皇子重重踢到了一把椅子,便被桑皇后领走了。从都堂回大内并不远,宫人内侍拥簇抬着皇后与皇子的步辇走在空旷的宫道之上,李淮颂仍旧不太甘心,或是说,自己从未料到过,哪怕是已经掌监国理政之权,李繁漪也仍旧不把他放在眼里。“娘娘方才何必拦我,她不把你和我放在眼里,就该……”“你还嫌惹下的麻烦不够多?”不等他愤愤说完,桑盼便硬生生打断了他的话,“前几日矾楼香会上的事情,你以为你做得有多缜密!你叫她拿住把柄还不知,竟还想跟她再起争执!”蓦地被人说中刻意隐瞒了的事情,李淮颂险些咬了舌头:“娘娘怎知——”“蠢货!”桑盼只觉得眉心跳得厉害,前所未有的心累,“若要做,就做得干净些,还要我来给你料理,也是她还不曾想借你的把柄发难,可你都察院的人都是死的吗!”李淮颂有些呆滞,听着桑盼的声音还在耳边响彻:“这几日总有些参你的本递上中书,若不是有内侍在其中拦着,你!”她看了一眼发呆的李淮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下了步辇,独身走在宫道之上。一众内侍女官看她心情不佳,没人敢多说一句,都战战兢兢地跟在她身后。刚下步辇,离右掖门便不太远了,谁知刚走了没几步,右掖门便被人从内推开。一个身着深蓝直裰的内侍慌张小跑而来,瞥了一眼后面的人,凑上前来。桑盼身侧的殿直蹙眉喝道:“慌慌张张跑什么,可有些体统!”“娘娘恕罪,实在是、实在是有极其十万火急的事情!”桑盼拧眉,抬手示意殿直噤声,问:“什么事,气喘匀了再说。”内侍却没顾上喘气,跪在低声便大声道:“方才、方才传来消息,后省、后省那位致仕出宫的孙押班,他、他……”听见内侍口中的人是谁,桑盼的手倏地握紧,急忙追问:“他如何了!”“回娘娘,孙押班他、他自缢于信陵坊宅中!!”“轰隆——”夕阳即起,却忽而狂风大作。屋内的帘子、书页被突如其来的狂风吹得猎猎,纷乱不堪,随枝带着几个女使赶紧合上窗,才避免屋内的陈设器具再被打翻损失。清霜捂着脑袋跑了进来,吃了兜头吹来的满嘴土,漱了好半晌口,这才感觉把嘴里的泥沙唾了干净。“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刮起这么大的风?”大风之日总有扬尘,林慕禾在帷帐内咳嗽了好几声,才探出脑袋,问。不一会儿,屋外的大风便刮得昏天黑地,这个时辰,就算是日暮也该有些光亮才是,可如今却刮得没了光,宛如黑夜,不得已之下,屋内只能提早将灯点了起来。顾云篱给她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透过窗纸看了眼屋外:“夏末初秋爱出些古怪的天气,正值,也快转凉了,恐怕此次大风去后,东京城里就要入秋了。”今日外出了一趟,几人都有些疲累,但屋外风吹得声音犹如鬼啸,响得人心底不安,林慕禾多少有些受了影响,在榻上坐着,只能不停喝茶来缓解喉咙的不适与心情的压抑。随枝适时地点起了安神香,屋里有些浮躁难安的气氛才稍稍被安抚了些。这个时辰,睡也睡不着,也不能出门纳凉游玩,清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法子解闷,反倒是顾云篱忽地想起了什么,知会女使从库房取来了颜彩。林慕禾明白了她要作甚,也干脆从榻上坐起,随她进寝屋,将那个已经掉色掉得差不多的磨喝乐取了出来。引她在磨喝乐上上彩“呀,林姐姐屋里还有这东西呢!”清霜从女使手里接过那一盒子颜料,看见那磨喝乐,叹了一声。“以前答应你,给它上个彩,今日刚好没事,索性便做了吧。”拿起那磨喝乐,顾云篱上下又仔细看了看,继续歪头问林慕禾,“你可还记得是什么颜色吗?”顺着她的手,林慕禾抚上那磨喝乐,顺着底座向上摸了摸,思索了半晌,也没记起究竟是个什么颜色。清霜见她半晌没出声,索性摆手道:“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记得清?林姐姐,不如把底色刮掉,按你喜欢的,重新上个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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