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楠紧跟着便也要上车,却被纪显允派来的小厮一把揪住衣衫:“太太、太太留步,我是我们纪郎君的书童,有些话还要和您说!”上车的动作一滞,宋如楠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停下,让手下的女使们先送林慕娴回府。“纪郎君不追究,我已万分感激了,还想着登门道歉,怎得还劳他派人亲自接娴儿回家?”“郎君惦念娘子,知道娘子那日出手,决不是故意之举,郎君托我来,还说……愿放下前嫌,与娘子再结善缘……”宋如楠眼眸颤了颤,一点光落了进去,很快便被眸中的黑暗吞噬:“娴儿如今已被除族谱,不是林家女,你家郎君不知?”“自是知道的!郎君对娴娘子,也是一片深情啊……”眸色沉了沉,宋如楠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家郎君的心意,我知晓,回去吧,一切等日后再议。”小厮欲言又止,还想揪住她说什么,却见宋如楠已没了继续说下去的耐心,扭身便登上了马车。如今的状况恐怕也只允许谈到这个地步,小厮抿抿嘴,知道多说无益,转身便离开。典狱门口再次恢复了冷清,而停在拐角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也被车夫催动,扭转朝另一个方向离开。清霜扒在车窗床沿上,最后瞥了一眼林府马车离开的方向,喃喃:“倒像是真疯了……见谁咬谁。”“或许也未必,”林慕禾手心里摩挲着银钗,垂眸低低说着,“疯癫之症,也是能演出来的,人们大多不会,也不屑于苛责一个神志疯癫的人。”“这么会演?我看着可真了!”清霜嘟囔着,“那她也太有心机了……”“人心,便是如此,”顾云篱答,撩开车帘看了眼马车之外,“她在牢狱中走了一遭,想来明白很多事。于右相来说,手足血亲也不过是仕途上的砖瓦。”时至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为时太晚了。马车驶过几条街巷,来到一处热闹的酒肆。车夫停下,林慕禾在前,率先下了车。踏入酒肆前,林慕禾停住脚步,轻轻呼了口气。“掌柜娘子,”里面的小厮似乎看出来人身份,上前迎接,“您要的位子给您定下了,一楼东边角上,人也到了。”顾云篱与清霜很快便进入了角色,乖巧扮演起了掌柜娘子手边的“喽啰”。“小二,”清霜熟练地把人掰到自己身边,“给我家掌柜娘子来一壶‘藕花深’,上点下酒小菜来!”“是是,马上给您打酒去,几位有需要,尽管呼喝我便是!”他说着,目光移到没说过话的顾云篱身上,后者察觉,斜睨了他一眼。林慕禾也摆出掌柜娘子的气势,颔首过,便领着人朝东角走去。几张隔断屏风后的漆木桌上,坐着一个衣衫破旧,局促不安的老汉。他不太习惯这样的地方,一边坐着,还一边上下打量这间酒肆。听见脚步声,他警觉地抬头,看着林慕禾三人一行。“邓翁?”为首的女子试探着说。“正、正是我!”顾云篱上前将椅子拉开,让林慕禾坐下,信手从袖中摸出来一张纸来,推到邓翁面前。“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林慕禾点了点桌上的纸,“你既是铺子里的老人,多年不受重视,至今仍是这点月钱,想必心里也不平吧?”“小娘子这话说得……都是混口饭吃,肯给月钱,有个活命的生计就不错了。”清霜一边听着,一边注意着送酒的小二动向,听见这邓翁的话,蹙了蹙眉,看着他苍老的面容,一时间又把话忍了下去。“现在有个让你不用每月盼着发月银的活计,你做不做?”小二端上酒水,顾云篱随手倒了两杯,尽职尽责地给两人都推去一杯。“姑苏的‘藕花深’,我请老翁喝。”邓翁觑着她,手里捏着酒杯,啜饮而尽:“小娘子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我就是个破踩香的,没什么本事……”饮罢,他眸色亮了亮,瞥了一眼那壶酒,显然还想再喝,却不好意思开口了。“铺子里背地里做什么营生,老翁应当很清楚吧?”“啊?”邓翁一愣,面色骤然转变,开始结巴着胡说起来,“您说什么呢……我们铺子一直都——”“我给老翁五十两银子,以做定金,”林慕禾比出五指,“这条暗线如何运作、如何售卖,我都要知道。”邓翁呆立在原地,愕然看着她。每月近一百文的月钱,家中花销过,就剩零星几个子,五十两对他来说,近乎是一笔天文数字。“小娘子,铺子里的事情,我哪里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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