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林慕禾只能打消这个念头,静静等待顾云篱知晓此事。“你还信我吗?”后者一觉睡到了午后,一觉醒来,脑袋清醒不少,但嗓子还是辣痛,帘子被人轻轻拉开,她率先看见林慕禾的脸,她正垂着头给自己吹药,刚想说什么,另一道声音便又掺和了进来:“诶诶,喝水喝水,去,清霜!”紧接着,帘子被彻底拉开,顾云篱这才看清,一院子的人都聚在自己这个卧房里了。喝罢水,林慕禾这才端着药碗到她嘴边,这么一群人看着,她也没有亲手喂她喝药的雅兴了,一边喝着药,顾云篱心中一边暗忖,气氛不太对。“好端端的还染了风寒,当真医者不自医啊顾娘子。”随枝靠在桌边,轻声感叹。“小病而已。”她喝干净药碗,放回林慕禾手里,目光却瞥了一眼她的左臂,不属于她原本味道的药味儿暗暗弥漫着,她想问什么,常焕依却先开口了。将林慕禾刀伤不愈的事情讲完,她额角的肌肉痉挛了一下,低着头,手摸索过一旁的医案。“她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也……”“我知道,”顾云篱开口,声音还有遮掩不住的沙哑,她又喝了口水,“我有些话想同她说,昨日,杜大人还为我寻到了我父亲生前记录的医案,待晚些时候,同师父和师叔说,可行?”总不能苛求病号再做些什么了,顾方闻也点点头,知道她心里是有数的,便带着几人离开了卧房。房里安静下来,顾云篱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温水喝完,轻声对林慕禾道:“我看看。”袖摆轻轻卷起,被常焕依精心上过药的手腕处伤口裹着洁白的纱布,林慕禾声音很低:“我也是前日才发觉的,不是故意……”“嗯,我知道。”看着已经细致地处理过,她放下心来,又将手里的医案拿在膝头。“时至如今,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林慕禾赶紧点头:“你说便是。”“你还信我吗?”话毕,顾云篱没有丝毫缓冲地问道。眨了眨眼,林慕禾心口一紧:“为什么这么问?我自然信你。”长舒了口气,顾云篱又摸出润喉的丹药吃了一颗,嗓子舒服了许多:“昨日我把医案从头至尾翻了好几遍,里面记着许多我父亲对这蛊的猜想,如今看来,许多都对得上。”“嗯。”“而若想彻底祛除蛊虫,目前只有一个法子——你,要听吗?”而林慕禾没有说话,只是揪住自己一角衣衫的手已经说明了答案,顾云篱垂眸,抚了抚她有些发寒的手背:“雀瓮引既为同生蛊,一方死而另一方亡,解蛊之法,便是引蛊虫到一处,用刀剖开血肉,生生取出,才得解脱。”她昨夜躺在椅子上,思索良久,就连入梦之后脑中所想都是这有些堪称残忍的法子,这一晚没有睡好,不经提防,风邪入体。“剖开血肉”这四个字,就足以让人浑身发寒。身上的蛊虫无法安生地消失,这是林慕禾一早便做好的心理准备。她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怕疼,只不过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病痛折磨下让她逐渐习惯了那样的疼痛,听见这四个字时又怎能不怕?从前她也想过,若是医治不好,不若就一了百了,顺应天意,该是怎样的命数就怎样接受罢了。但如今再让她拥有这样坦然的想法,竟成了一件难事。半年的时间里,失去又得到,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事,才让她觉得与这个世界的勾连又深了几分。她割舍不掉的东西变多了,再无法像先前一样。看着她犹豫而踌躇的模样,顾云篱心口的肉抽疼了几分:“你信我,我就一定能为你安全取出蛊虫。”她说着,伸手轻轻抚上她因害怕微微颤抖的脸颊,安抚似的摩挲了一番,因风寒的缘故,她的手指多少有些发烫,炙在林慕禾柔软的皮肤上,引得她微微战栗,眼中的无措聚了又散,最后,眸中的焦点缓缓落在了顾云篱的脸上。林慕禾偏了偏脑袋,鼻尖的吐息如羽毛般刮过顾云篱手心虎口处的皮肤,留下一圈浅淡的湿润。用脸颊蹭了蹭顾云篱的手,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信你。”血肉之痛算不得什么,她只是害怕,怕若事不成,她会落得什么结局,顾云篱又要如何面对?但既然顾云篱要自己信她,那自己当倾尽全身赌注,将全部押在她身上。有些紧张的气氛因为这一个微小的动作稍有缓和,但林慕禾却看见顾云篱眉心又不自察地紧蹙在了一起,她失笑,抬手去展她的眉:“还没到那会儿,我都不怕,你做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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