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里面的人差不多了,清霜也探进来一个脑袋,知会二人:“姐姐,外面有刚才那个领路的人,说有事禀报。”轻舒了口气,林慕禾也做好了应对这宅中一切的准备,便道:“让她进来吧。”清霜又一溜烟奔出去,在门口的随枝也端起架子,叫那名为浣月的进来。“二娘子。”她依旧笑得很妥帖,礼数也挑不出错,“太太叫我给您带话,中书衙门递回消息,主君突然休沐一日,太太命灶上做了菜,请您与这位顾娘子一行人一同用饭。”林慕禾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太太说,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身体见好,主君也要来,叮嘱您换身衣裳,也说若有缺下的衣裳,明日唤布庄的人来给您裁新衣。”这宋氏倒是做得滴水不漏,叫人议论也无从下口,谁看了不会说一句慈母?但林慕禾知道,这又是做给右相看的。于是换了身尽量看起来不那么素净的衣裳,穿戴好去吃这顿饭。想起右相,顾云篱便不由得心生紧张,他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且很可能与旧案有关,就不得不认真思量如何面对此人了。一介寒门做到如今位及人臣,他的城府之深恐怕连顾方闻那种老江湖都要敬让三分,自己更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可怎料,宋氏命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特地摆了个小型家宴,众人却从酉时等到戌时,也不见右相回府。坐在主位上的宋氏脸色极差,阴沉着脸吩咐几人随意吃下,便被苏嬷嬷扶着离席。这一顿,吃得食不知味,连清霜都没怎么动筷。直至戌时末,饭厅外才传来家仆的通报声:“主君回府了!”林慕娴还想着母亲的模样,拽住那小厮问:“阿耶现在在哪?可还来吃饭吗?”“主君径直去了岁华园的书房,说是在衙门上吃过了。”林慕娴眸色也一沉:“阿娘费心做了……他怎能!”小厮的神情也有些难言:“主、主君说,官家病重,不宜铺张,今日一切,往后不可再摆了。”林慕禾倒是庆幸他不来,没有说话,静静坐着喝茶。林慕娴也气得不轻:“他还说什么了?”“主君、主君让您稍后与二娘子去岁华园问话。”他战战兢兢答,生怕林慕娴迁怒,“还有、还有……”林慕娴恼了:“还有什么!”那小厮慢吞吞抬起头,看向了正静坐喝茶的顾云篱:“说、知晓二娘子带回来一位医女,事关二娘子身体康健,也叫这位娘子,待您二位问话完后,去与主君一叙。”右相,邀请她去说话?闻言,顾云篱忍不住将脊背挺直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看了眼那小厮,搁下茶杯,应了一声。主母宋氏也只是在屏风后一直等着,可等来的,却是右相泼来的一盆冷水。一气之下,她竟将一直盘在手中的碧玉佛珠摔落在地,一阵碎玉滚珠之声,佛珠四散,足见屏风之后的人气得有多深。“既不吃,那都撤下去!让他做他的清流好人,我来做这个恶人罢!愣着干什么,撤下去!”众人敛声屏气,不敢出声,就连林慕娴也不敢上前安慰,只指挥着下人收拾残局。僵持了许久,屏风后的宋氏似乎终于忍不住,起身拂袖而去。听不见她饱含怒气的脚步声,饭厅内的众人才终于暗暗松了口气,清霜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余光瞟着屏风后,才敢开口:“姐姐,我陪你去?”眸色酝酿了片刻,顾云篱思索了一瞬:“不必,你和随枝在外面等着我们便是。”林慕娴也低头整理了一番情绪:“二娘,你修整好了?一同去吧。”林慕禾点了点头,也从圈椅上起身,随枝上前扶好她,一行人便步出饭厅,从抄手游廊后穿过中庭,一路无灯,便有女使提着降纱灯在前方引路。来接几人去岁华园的,是右相身边的得力助手,亦是府中管家,名为蔡旋,讲话时彬彬有礼,见了顾云篱几人,也温厚得体,他约莫五十多岁,与右相差不多大的年纪,据说是当年右相入京赶考时便伺候在侧的书童,如今已成为了他的心腹。“蔡叔,父亲为何突然休沐?寻常不是每十日一休吗?”林慕娴问。从前,右相每旬末休沐,在林慕娴记忆里,右相并不经常回家,时常歇在中书衙门中,也只有每月的休沐,才会一定回到家中。他与母亲的感情并不太好,说相敬如宾也并不贴切,只是维持着夫妻间基本的体面。“呃……”蔡旋顿了一声,“告诉姐儿也无妨,今日衙门中,主君与御前那位闹了点不愉快,放衙时,便让主君休沐一日,好好消消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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