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楚怀夕回头望了一眼。两座墓碑在向日葵和小雏菊的映衬下,显得没那么孤寂。她如释重负地长舒出一口气,握紧徐以安的手,语气轻快,“徐以安,我们回京北吧。”徐以安摇头,“回去前我想先去一个地方。”楚怀夕一愣,“去哪儿?”徐以安眯了眯眸,学楚怀夕,“你猜~”楚怀夕翻了个白眼,手暗暗使劲,生怕徐以安会像自己一样跑掉,“我猜你个头!”海城的夏天带着灼人的热气,阳光在海面碎成万千金箔,随着波浪起伏闪烁。楚怀夕靠在轮渡的金属栏杆上,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她歪着头,直勾勾盯着徐以安的背影。那人正仰头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扬起,像一只即将展翅的蝶。这是她第二次见徐以安穿裙子。她的心跳还是像第一次一样没出息。“喂,徐以安!”楚怀夕扬声喊,指尖敲了敲栏杆,“你为什么要把我骗上轮渡?”徐以安转回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眼底映着碧海蓝天。她走近几步,将一瓶冰镇橙汁塞进楚怀夕手里,瓶身的凉意瞬间驱散了些许暑气。“上次你请我看冬天的海,这次我带你看夏天的。”徐以安指了指远处跃出水面的海豚,“你没有发现,夏天的轮渡上有不同的风景嘛。”楚怀夕嗯了一声,拧开瓶盖喝了口橙汁,视线追着海豚的身影,唇角不自觉上扬,“两年没见你的变化真的好大。你居然主动穿裙子,而且还让我喝冰镇饮料。”徐以安想也不想地接话,“我说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楚怀夕眉梢一挑,“是吗?”徐以安怔了下,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我的这个观点不够严谨。经过实践,我发现,我喜欢你这件事是一成不变的。”“咦!好油腻~”楚怀夕垂眸盯着徐以安被海风撩起的裙摆,笑意从眼角跑出来,“不过我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子,以后可以经常穿哦。”徐以安唇角的弧度愈发深,轻声喃喃,“好像我三次穿裙子,都是因为你…”楚怀夕愣了愣,“三次?不是两次吗?”徐以安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但她并不想再打着为楚怀夕好的名义,隐瞒她任何事情。因为在彻底失去楚怀夕之后,她才明白,爱不是善意的谎言,不是护她周全,而是敞开,互相敞开心魂,不留余地的敞开。她看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手指蜷了蜷,“决定离开的那天晚上,我穿上了那件黑裙子…”楚怀夕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徐以安,想起她绝望自杀的事,心口蓦地肿胀酸涩。她们在爱里把彼此推成了孤岛,直到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爱应该是披荆斩棘地成为对方的灯塔。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止不住某种像缺氧的窒疼感包裹住整颗心脏。时至今日,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徐以安自杀的事实,没有办法原谅自以为是的自己。她带给她的伤害,就像她腕间的那道疤,永远都不会彻底消失。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道疤不要再被撕裂,不要再隐隐作痛。沉默了好一会儿,楚怀夕嘴唇翕动,“徐以安,等下船了,我给你买条新裙子吧。”“好啊。”徐以安侧头冲楚怀夕笑了笑,突然拽起楚怀夕的手,快步往甲板内侧走。“你走那么快干嘛!”楚怀夕小口喘着气,语气和脑洞一样浮夸,“你该不会是要跳下船买裙子吧?一条裙子而已,咱不至于哈。”徐以安无奈摇头,没理会楚怀夕,拽着她穿过喧闹的人群,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那里摆着两张藤编躺椅,旁边的桌上放着两杯加了冰块的莫吉托,薄荷叶在杯口轻轻晃动。“哇哦,徐医生什么时候爱上喝酒了?”楚怀夕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瘫进躺椅里,阳光透过遮阳棚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当然是跟某人学的。”徐以安在楚怀夕身边坐下,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俏皮,“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楚怀夕者,爱喝酒。”楚怀夕噗嗤一声笑出声,“说实话,你这么说话,我挺不习惯的…有一种很割裂的感觉。”徐以安一噎,翻了个白眼。这人瞪人的神情,温温柔柔的,没有半分的威慑力,倒像是在撒娇。楚怀夕心口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笑嘻嘻地凑过去哄人,“哎呀,怎么还会瞪人了~”徐以安斜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小心眼~”楚怀夕思忖几秒,换了个方法哄人,“徐以安,谢谢你带我来看海,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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