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也回到院子,他脊背微弯曲,突然像是泄力一般,跪倒在地。元宝吓一跳,立马去搀扶他:“公子,你怎么了?”裴牧也弯着腰,神色苍白,声音沙哑,自言自语:“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元宝大抵猜到是什么,连忙点头:“二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裴牧也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身体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什么吉人自有天相,都是无能者自我安慰的话术。他看着堆得比人还高的书,自嘲一笑。他突然抬手,一拳狠狠打在墙上,关节处霎时冒出血渍,却比不上他心口半点疼。裴牧也背靠墙,缓缓滑坐在地,他靠在墙上,双目漠然地盯着墙上的字帖。从前他爹去世,他没有办法挽回,于是他发奋的读书,为了不再无能为力,为了出人头地。如今,他再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还是如此不好受。他目光空洞,只要一想到孟知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苦受难,他便心如刀绞,恨不得代她受过。可现实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能地窝在院子里。裴牧也躺了许久,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案几前。他搬出经书,长跪于佛像前,紧紧攥着笔,颤抖着,脊背佝偻,匍匐在地,一笔一划,虔诚地抄写经书。这世道都言“男儿膝下有黄金”,他不曾跪天地,也不敬神佛,就算再难也未求过谁。现在,他闭眼,跪地祈祷,求满天神佛保佑。——“佛祖在上,信徒裴允执愿以所有换表妹安然无恙,平安归来。”亲手杀死他静香担心小姐出事,她思来想去偷跑出府,去往侯府求薛晏迟。昨日是薛小侯爷送小姐回来的,小姐与薛小侯爷理应有几分交情。她虽不抱任何希望,却还是鼓足勇气,到侯府前求见薛小侯爷。门外的人道:“小侯爷外出不在。”静香焦急在门外等候,东张西望地等待薛晏迟能够快些回来。与她一并等待的还有小煤球。小煤球哭丧着脸,趴在静香肩头呜呜呜的哭。它闻不到烟烟的气息,烟烟难不成已经出了京城?它这个小脑袋瓜子都能察觉到此事不简单。小煤球虽然贪睡贪吃,但它一向也很警觉,况且它是睡在烟烟的床边。半夜若是有什么动静,它都会醒来。可昨晚,它睡得格外的沉,烟烟怎么消失的,有什么人进过卧室,它都一概不知。小煤球哭得胡子一颤颤,趴在静香肩膀抽噎。静香拍着它的脊背,一边等待薛晏迟回府。薛晏迟今日去军营里习武,回府时天将黑未黑。他骑着马,缓缓停在府前。刚将马交给下属,就突然见一人冲出来,跪在他身边。静香磕头:“小侯爷!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薛晏迟一愣,他蹙眉,看清静香的脸,脸色骤变:“出什么事了?”静香抹着泪:“小侯爷,小姐在府上失踪了,和小姐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家丁,奴婢怀疑那家丁对小姐怀恨在心,或许是他干的!奴婢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来求小侯爷,还请小侯爷看在与我家小姐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能拨些人去寻小姐。”薛晏迟脑子嗡嗡的响,一向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脸倏地一白。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几乎瞬间有了决策,神色冷厉,咬着牙,突然一把拽过下属手中的马,抬脚跨上马,朝下属道:“传令下去,先在城中搜,挨家挨户给我搜!一天的时间,一个家丁想要带走人没有那么容易。”“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毫发无损的带回来!”他看一眼静香:“你将那家丁的容貌一五一十的告知画师,画像张贴出去,就说这贱奴偷了小爷我的银钱,若是有人见过他,告诉线索,赏银百两。”静香像是找见了主心骨,应声。她肩膀上的小黑猫突然蹬腿,从她身上跳下来,跳到薛晏迟的身上。薛晏迟多看了它一眼。他知道这猫是孟知烟的贴身宠物。小黑猫颤颤巍巍地扒在他衣裳上,喵呜的叫两声。静香道:“小侯爷,这狸奴与小姐亲近,或许它能帮上忙。”小煤球像是赞同她的话,喵呜又叫了两声。薛晏迟将它扔在肩膀上,猛地夹腿,驾马而去。虽说一个家丁不可能将人带出城中,但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薛晏迟不能妄自下定论。他驾着马,赶在关城门前出了城,前往各个驿站寻找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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