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自西就是他生命中永远无法预料和制止的意外,就像他没打一声招呼就闯进他生命之中,又静默悄然离去。陈崇一直以为,他会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会是控场的主角,却在反反复复的局面失控之中意识到,不是的。他的四肢百骸被牵挂着丝线,聚拢拧成一根红绳,拴在关自西的指节上。轻而易举的,关自西就可以打破他计划好的一切。陈崇的心被死死攥着,拧出股痛来。他抱着失去一切的准备从高空上纵身而跃,却坠在关自西这朵云上。然后他躺在云里。关自西依旧在哭,他喉咙中似乎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手指甚至有些不听控制,抽筋似的疼。关自西说:“我不能不来呀,陈崇,我不来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关自西抵着他的身体,声音相当轻,带着细微的抖动。沉默之中,他背上有一只手,规律、缓慢地拍打着他,是陈崇的手。陈崇妥协了,认了,微微仰起头看着圆月,寂静了两秒,说:“……我们走吧。”在无人察觉到的角落,刘嘉军颤抖着支支吾吾往外爬,拼命地想要爬出去,在地上蹭出两道恐怖狰狞的血痕,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臭味,在他裤间淅淅沥沥地淌水。关自西咳嗽了下,压下喉间的哽塞感:“好,我们走。”他又偏头瞧了瞧地上,皱着眉道:“我给卓一然打个电话,让他带人过来处理一下,你别看了。”陈崇偏过头在看,被关自西用手轻轻拨回来,他怕陈崇再冲动起来会捡起那把刀再做点什么,尽管陈崇此时此刻看起来相当镇定。关自西给卓一然打了电话,拜托他先稍微处理下这件事,他将手机塞进外套里,瞧见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才后知后觉的疼。关自西吸了两口冷气,发自内心感慨陈崇这个神经病是真的不害怕疼,他也是疯了,连刀都敢握。卓一然赶到的时候,震撼地看着这边的惨状,他嘴里叼着根烟,不由得对着关自西感慨道:“说实话现在我觉得你还是再认真考虑一下吧,我现在觉得他不怎么样了。”这他妈不是神经病吗?好吧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也看得出来。卓一然莫名和陈崇对视上一眼,有种莫名其妙的尴尬漫上来,默不作声撇撇嘴将头扭开。陈崇俯下身,冲着关自西说道:“我背你。”“他手受伤了,我先带他去医院。辛苦。”陈崇背上关自西,偏头朝着卓一然平静说道。卓一然瞧了眼,嗯嗯了两声。关自西就剩一只拖鞋,一只脚沾着灰、黑黢黢的,他趴在陈崇宽阔又瘦削的肩上,任由陈崇把他背出这个小道。陈崇带着他去医院。这个点急诊人不多,关自西手上的伤不深不浅,没到要缝合的地步,看着却很狰狞吓人。看着医生消毒,关自西后知后觉地觉得手掌疼,脑袋上止不住地冒着冷汗,他使劲捂着眼,不敢去多看手上的伤口一眼。怎么这么疼?那陈崇……陈崇站在他身边,宽慰地拍着他的后背,试图舒缓他紧绷的神经,关自西慢慢放松下来。等手上缠好厚厚的纱布,关自西穿上陈崇给他买的新拖鞋,跟在陈崇身后往外走。今天好像近十五,月亮又圆又亮。陈崇一直没有再说话,他安静又沉默的待在关自西身边,身上那件黑色卫衣上还能嗅出血的味道,不知道是关自西的血还是刘嘉军的血,应该是关自西的,背他的时候滴在上面了。关自西站在他斜后侧,盯着这张冷静的脸,很难将他和提刀想要杀人的人联系起来。或许也不难联系,从上次他用领带试图绞死赵峰时就可以窥见出些许。陈崇是疯的。在这幅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本性,藏着股只有兽类才具备和依赖的本能。关自西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就该知道陈崇对他是很不一样的。陈崇高瘦的背影在前面带路,没说去哪。两条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偶尔碰撞在一起。关自西望着陈崇的背影,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垂在身侧,若隐若现的疤痕在月光下浮动。关自西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伸出手指去摸那只手。这只干燥、微冷的手被人轻轻牵住,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两下,没回握,依旧维持着自然放松的状态。而攀着他的那只手却慢慢收紧、抓紧,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逐渐走到他身侧。牵紧陈崇的瞬间,关自西才有种脚踩在实地上的感觉,一直飘忽不定忽上忽下的心终于被稍稍稳住。“我送你回家。”陈崇没有甩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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