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翻身时,苏桃推了他一把:&ldo;你听,西边有声音……&rdo;
周牧野声音粗重:&ldo;什么声音?&rdo;
苏桃竖着耳朵仔细听着:&ldo;呀,好像是大妈家的猪,要下崽了……对,就是这日子,大妈说过,我们快去看看。&rdo;
说完,拿起一旁的棉裤就往腿上套,周牧野拉住她:&ldo;咱们……不用去凑热闹了吧,大妈会接生的。&rdo;
苏桃挣脱开他的手:&ldo;毕竟有咱家的小猪崽,咱们得去帮忙,得在第一时间迎接小猪崽,到时候才和咱们亲呢。&rdo;
这养猪不是为了卖钱不是为了杀肉吃吗?做什么还要和它们亲呢?
但苏桃已经穿戴整齐了,他也只能三下五除二地把袄子套到身上,丫头们已经睡了,外面黑涔涔的,周牧野握紧了她的手,一起去了林家前面的猪圈前。
里面母猪的哼哼声传来,大妈的声音传来:&ldo;热水,还有剪子拿过来。&rdo;
苏桃掀开一点草帘,猪圈外围的台子上放着一盏灯,猪圈中间的空中还吊着一盏灯,猪圈里面铺了很多干草,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上几度的感觉,很暖和。
吴桂凤喊了一嗓子:&ldo;三子,别掀帘子,冷气透进来了。&rdo;
她只当是自家两个小子在外面看了玩,一回头看到竟然是苏桃和周牧野的两张脸杵在那,赶忙摆手:&ldo;苏桃,快出去,一会儿有血气味,你受不住。&rdo;
苏桃却拉着周牧野的手掀开帘子走了进去:&ldo;大妈,我们来给你帮忙。&rdo;
吴桂凤轻轻摸着还在哼哼的母猪的肚子,笑道:&ldo;你能帮什么忙,你怕是第一次见母猪产崽吧?&rdo;
苏桃靠在墙上,笑笑:&ldo;是第一次看,一回生二回熟嘛。&rdo;
吴桂凤坐在小凳上,轻轻拍了拍母猪的肚子:&ldo;嗯,你们就看着吧,一会儿小猪崽出来,你可别怕……&rdo;
苏桃嘴硬:&ldo;这有什么好怕的嘛。&rdo;
母猪哼哼的频率变快了,吴桂凤一边看向出口,一边拿好了剪子,口中念叨着:&ldo;马上就要出来了。&rdo;
苏桃张望着,心里还真是有些小忐忑小紧张,她这是一步到位,从没见过会跑的猪到见证母猪生产全过程,她这一步跨越真的是挺大。
突然,吴桂凤低声道:&ldo;来了来了……&rdo;
这话音刚落,猪圈里就多了血腥味,小小的空间里,血气重得苏桃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接着,就看到一个血呼拉沙的小东西落进了大妈手中,很小,浑身沾血,大妈手脚利落,拿起剪子剪掉了身上缠绕的脐带,苏桃浑身一紧,那沾着血的小猪崽,就跟大一点的老鼠似的,又见大妈抓了把干草随意地给小猪崽擦了擦身上的雪,小猪崽唧唧地叫着。
周牧野感觉到她的僵硬,伸手捂了她的眼睛:&ldo;要是害怕,咱就不看了。&rdo;
他们在这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苏桃抓着他的大手,从他指缝里看第二个小猪崽降生的过程:&ldo;没事,我不怕。&rdo;
这是她的初始创业基金,她要亲眼看着这些小家伙降生。
小小的猪圈里,苏桃和周牧野后来蹲了下来,大妈和大伯配合得很好,一个剪脐带,一个就接过小猪崽擦身上的血迹,然后放到一旁铺着干草和棉花絮的窝里,小猪崽都闭着眼睛窝在那里,擦掉身上的血之后,身体就白了,看着乖巧极了。
母猪产第一个的时候费尽得直哼哼,产到后面,轻轻松松,赶紧一用力,一个小东西就被挤出来了,苏桃笑呵呵:&ldo;女人生孩子,能有这么容易,就好了。&rdo;
林大妈就笑着看她:&ldo;你想得美呢,怎么,想给牧野生孩子了啊?&rdo;
苏桃的脸顿时热了,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羞涩:&ldo;我……我才不给他生呢。&rdo;
大妈大伯都笑了:&ldo;你是他媳妇儿,怎么能不给他生娃呢?&rdo;
周牧野也附和:&ldo;是啊,你可得给我生。&rdo;
苏桃脸烫得喘不上气,只瞪他一眼,都有外人在呢,真是口无遮拦,这个男人,学坏了!
所有十只猪崽全部接生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吴桂凤摆摆手:&ldo;好了,苏桃,都生完了,放在我们家养一段时间,断奶了就给你们家。&rdo;
苏桃点头:&ldo;嗯,大妈,多少钱一只?&rdo;
&ldo;嗨,要什么钱啊,就给你家。&rdo;
苏桃不依:&ldo;那怎么能行呢?给别人家多少钱一只,我就给你多少钱。&rdo;
她不能占人家的便宜。
&ldo;行行行,到时候给你家的时候再说。&rdo;
苏桃这才和周牧野掀开草帘出了猪圈,外面空气冷冽但清新,苏桃蹲久了,脚麻得厉害,又因为昨天晚上被某人弄得腿软,这会儿真的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出了大妈家,她伸手按住了周牧野的肩膀,使劲跺了跺脚,男人低声道:&ldo;你干啥呢?&rdo;
&ldo;脚麻。&rdo;
周牧野蹲了一下身子,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将她整个人扛到了肩上,苏桃吓得差点叫出来:&ldo;周牧野,你干什么?&rdo;
男人抱着她直朝自己家跑去:&ldo;没人,不用怕。&rdo;
男人单手扛她,推门,上门栓,进了东屋,将人放到了床上,然后轻轻地按她的脚:&ldo;还麻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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