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许妙愉忍不住问道。“抱歉,我不能说,但这就是事实。”景珩漠然看着天边的乌云,冷静道,“我不知道卢啸云对梅夫人说了什么,但她大概将我当成了可以共谋大事的人选。因为那个害死我父亲的人,在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他也只是个无辜家破人亡的可怜人,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幕后之人。”许妙愉轻咬下唇,说到和他切身相关的事情,他表现得过于冷静了,如果自己的话,不论是对那个凶手还是幕后之人,一定会非常愤怒吧。反常的反应反而更让人担忧,许妙愉不会在此刻再去质疑真假,她很想握住他的手,但身体却僵住,纷杂的思绪在心中萦绕。这时,景珩问了她一个问题:“那天在兰若寺,你不赞同卢啸云他们在端州的所作所为,你认为他们应该怎么做呢?”许妙愉抬眸,慌乱在眼眸中一闪而过,“我……”芸娘许妙愉走了。她的脚步慌乱,没了来时的从容与雀跃,几乎是落荒而逃,绣鞋踩过水塘也茫然不觉。景珩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挡住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直到主仆二人走到许府所在的大街上,才转身回去。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景珩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回住处,在小院所在的巷口停了片刻。巷口多了几个脚印,延伸到他的住处。推开院门,果然有个男人正站在院落中央,不算陌生但也不熟悉,是前几日跟随在卢啸云身边的一个人。此人见到他,抱拳道:“景公子。”景珩神色不变,“卢啸云让你来的?”“正是。”男人微笑道,“二爷让我来问一声,他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不知道景公子对二爷的提议考虑得怎么样了?”景珩走到屋门前,抬起未受伤的右臂,手指放在门框上。他没有回头,语气稀松平常,“我的回答还是不变,帮你们脱身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男人眉间隐有不悦,但他很快压下来了,仍然笑着问道:“是因为许小姐吗?”景珩转头盯着他,黑色的瞳眸中似有风暴席卷,他的声音很沉,“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不要把她牵扯进来。”少年站在台阶之上,身量颀长,俊逸的面容已经褪去青涩,棱角分明,严肃地看过来,竟不禁让男人感到了压迫感,额头冒出冷汗。男人沉默不言,景珩等了一会儿,推门进屋去,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隔绝内外一切喧嚣。药瓶仍然放在桌上,烛火燃到了底端,摇摇欲坠,景珩换上一根蜡烛,将剩下的药敷上,又拿白布包扎好。夜晚已经来临,他却不急着去休息,许妙愉的突然到来,勾起了他一些久远的回忆。十一年前,他不过七岁,懵懂无知的年纪,但也已经开始记事,记忆中的家比现在的住处好不了多少,刑部一向不算有油水的部门,父亲又只是小小主事。父母之间常因柴米油盐发生争吵,但更多的时候生活仍是平静幸福的。他仍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天,父亲在刑部当值,母亲在收拾屋子,他吵着要吃西街的烧饼。母亲拗不过,带他出去买了烧饼回来,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家门口站了两个父亲的同僚,表情悲戚。他们尚未开口,母亲已经从他们的神情察觉到什么,拉着他的手僵在原地,他能明显感觉到母亲的手一点点变冷,看到母亲的嘴唇一点点变白。那两人说:“弟妹,小景出事了,你跟我们赶紧去刑部一趟吧。”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年纪太小,不能很快明白,只能感觉到大人们的悲伤,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太过悲伤,他反而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父亲躺在一张很高的木床上,苍白到青灰的脸还残留着一丝痛苦神色,狰狞的伤口在胸口,血已经流干了。再有记忆时,他已经被沈如海带回了沈府。沈家对他很好,从没有亏待他,但他终究并非真正的沈家人,寄人篱下的滋味只有自己清楚。随着年纪渐长,他逐渐理解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凶手早已伏法,但凶手为何要这么做,一直困扰着年少的他。如果凶手还活着,也许他会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毁掉他的家,为这世间又多添一分苦楚。为了此事,他特意去找了沈如海,他从来没有向沈家提过任何要求,除了这件事。沈如海长叹一声,带他翻阅了当年的卷宗,又亲口告诉了他一些卷宗上不会记录的情况。包括梅夫人的夫君齐崤在内的一众彭城王下属,召集了大批对潘起林不满的人士,凶手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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