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陆苑厉声喊道。
大概是出自一位母亲的本能,她跌跌撞撞朝着小鬼跑去,不顾火焰将小鬼抱进怀里。
“祁儿……祁儿别怕,阿娘在这里。”
陆苑瘫坐在雨地里,面上不知是雨是泪,只管尽数从脸庞流落。
“妖孽,还执迷不悟?!”
月魄剑指在陆苑身前,她也毫不在意,好似早就不打算活下去。
小莲扑上来,挡在陆苑身前大叫着,“不,不是这样的,这些事和苑娘无关,是我做的。”
“闭嘴!”陆苑毫不留情将小莲推开,“装什么无辜?你当真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小莲听她这么说,先是一脸错愕。
又听陆苑道:“你若是真有心,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应当拦我。”
小莲似想到了什么,面色僵硬地垂下头去。
陆苑不再多瞧她一眼,只是抱着怀中小鬼,缓缓摇响腕上铃铛镯。
“叮铃当啷——”
口中清唱着不知哪里的歌谣。
“溪水边上哟,有那浣衣娘,情窦未开时,不知世上愁几许——”
“溪上边上哟,有那痴情郎,一见倾心时,方知世上愁几许——”
刘铭远走至她身边,轻轻唤她:“苑娘。”
陆苑忽然不唱了,缓缓抬头看他,眼底暗沉。
她二十与刘铭远相识相恋,背井离乡随他偷跑出来,红袖添香陪他读书写字,之后进士及第,二十五又随他赴任衢州。
“官人,你可知你赴任衢州那年,我已经有孕两月,只是因路途艰辛没有保住这第一个孩子”
“你不曾说起。”
“是,因为我担心你新官上任徒增烦恼。”
“我……”刘铭远想说些什么,嗫嚅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口。
“此后我伤了元气多年未孕,眼见你唉声叹气,身边人都劝你纳妾。”
她依旧望着他,目光深深看得刘铭远心里发凉。
“是,我当时是愁过,可我最后不是也没同意吗?”
“呵……直到四年后又有了祈儿,我才安下心来,那时心想终于不会有人同我分享我的丈夫了。”苑娘苦笑,可终是人心易变,这冷清的宅子里还是多了一个可怜的人儿。
“祁儿出生后,府衙后院清冷的日子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难捱了。”
她不再看刘铭远,而是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小鬼,想起那段时光,眼里变得温柔。
“那日我也是这样抱着浑身湿透的祁儿,他的小身子那么凉,我一遍又一遍喊他名字,他却再也不会回应我。
“明明早上还在说,爹爹最爱吃鱼了,若是能有世上最美味的鱼,爹爹就一定会回家陪祁儿一起吃饭。”
刘铭远浑身一震,“我竟不知……”
她的语气转而变得冷硬:“官人是不知,你每日忙着公事,不知祁儿何时学会喊爹爹,不知祁儿何时学会了自己吃饭,不知祁儿又长高了,不知祁儿已开蒙上了学堂,你只知今儿城东的路该修了,明儿又有要断的新案,后日哪家的官爷在红袖楼里宴酒。”
她明明在控诉,却没有大喊大叫,语气虽冷听起来依旧如拉家常般平淡。
“在你眼里,祁儿就像是喝着露水自己就能长大。
“你也许算得上一个勤勉的好官,却当真不是个好父亲。”
也不是个好丈夫。
“苑娘,没了儿子我也伤心,不止你一人……”
“你是伤心,你是伤心你刘家断后了!”她终于加重一次语气来打断他。
“所以祁儿不过才走一月,你便急着纳妾!”
她冷笑,“呵,祁儿出事的那几日你便是在红袖楼里喝酒,他日日盼着你早日归家这才会去池塘网鱼,这才溺死在水里,而你那日却正在红袖楼里为你的子孙大计出力!”
刘铭远并不辩驳,一味的沉默。
若是他同她争辩,陆苑便又多了许多可指责的话语。
但他没有,她就泄下气来,“远郎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林间相遇?”
刘铭远自然记得,那时年少他同友人游山川湖泊,不幸走散无意闯进黔东南的深山老林,险丧野兽毒虫之口。
少女蓝衣银铃,叮铃叮铃一声一声撞进他的心里。
“哪里来的登徒子?不许再跟着我。”
“你既救了我,我便该以身相许报答此恩。”
“我是族中圣女,不可能同你这个外乡人成亲的,你便死了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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