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小爷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我特么的以为你死在雪山里。我一个大老爷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小爷的一世英名就因为你这糟心玩意,没了。我们从小玩到大,瑾彧出事,你一声不吭进山,你就没想带我一起去。”“抱歉。”童蓁拍了拍他肩膀,她当时太着急,根本就顾不得其他。“傻不傻?道什么歉?”鲁君子暴躁揉了揉头发,说来说起还是他太废物。“小爷以前只顾得逍遥快活,玩乐把身体糟蹋了,真和你一起进山救人,没准还成了累赘。”说到一个问题,他就很沮丧。童蓁笑了笑:“你这样就很好。”鲁君子啧了一声,嬉笑道:“小祖宗夸我还是损我?”童蓁踢了他一下,撩起眼皮看他,语气漫不经心:“你不是在燕都,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听说你回来,哪里还按捺得住。要不是中途出了点意外,我下午就会到姑苏。”“什么意外?”鲁君子挠了挠头发,目光闪躲:“车子发生剐蹭,很小的一起事故,我回来的时候就解决了。”“飙车出意外了?”童蓁剐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君,你还真不把自己命当回事。人菜瘾大?说的就是你。”鲁君子眸光暗了暗,舌尖舔了舔后牙槽,他是条恶犬,需要一个管得住他的主人。“阿蓁。”鲁君子突然开口,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晦涩:“你有空吗?我有话想和你说。”童蓁让开一条道,示意他进房间,鲁君子摇了摇头:“去外面说。”“啧。”童蓁轻笑一声,拿了件外套出门:“鲁小君,有什么话不能在房间说,非得我和你出去挨冻?”鲁君子目光顿了顿,声音有些发颤:“在你房间说不出来。”童蓁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货还矫情上了。十三岁以前他死皮赖脸待在她房间,有时候还拿她的东西,去骗他们学校的小女生。这货从小就是个花心的,小学开始女朋友就没断过。每次惹了风流债,他就拿她当挡箭牌。“长得没有童宝漂亮,还想做我女朋友,回家照照镜子,脸皮那么厚。”她读书那会没什么朋友,这货可是功不可没。两人晃悠悠走着,没一会,就到了莲池,月夜下,满塘的荷叶随风摇曳,小时候这处不种荷花,养着许多名贵的金鱼。她和鲁君子打这些鱼的主意很久,俩人那会年纪小,怎么也无法捞上来一尾。后来不知他从哪里找来醉鱼草,用石头捣碎,一股脑的扔到池塘,把爷爷的金鱼全都毒翻。鲁爷爷知道他干的混账事,拿着皮带追着他打。看着他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童蓁心有不忍,支支吾吾说主意是她出的。她不这么说还好,一说,鲁小君被人揍得更狠。鲁爷爷原话怎么说来着:男人做错事就得担着,让乖宝顶包就是怂蛋。童蓁的童年是真的快乐。即便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依旧被人宠成小公主。“笑什么?”鲁君子停下脚步,看着眉眼弯弯的女孩。童蓁趴到护栏上,声音懒散:“想到这一池荷花的来历。那会你被鲁爷爷揍的很惨。”“黑历史。”鲁君子摸了摸鼻尖,侧目看着满塘的荷叶,声音软了几分:“我那时候真没想把童爷爷的鱼毒死,卖给我的那商贩说那是醉鱼草,捣碎后的汁水鱼吃后会醉。”滚他娘的会醉,金鱼娇气的很,没一会全死了。“谁叫你笨。”闻言,鲁君子气笑了,咬牙切齿:“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犯傻是为了谁?还不是你天天叨叨着要吃鱼。”童蓁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两人距离挨得很近,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袭来,他眸色变了又变,哑着声音唤了声:“小祖宗。”“嗯?”童蓁侧过头,“怎么了?”月光下,她的眼睛澄澈如水,映着满塘荷叶,漂亮的不像话。鲁君子喉结滚了滚,眸色越发的幽深。他喜欢童蓁,在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不可自拔的爱上她。可他发现的太晚了。年少时玩的太疯,渣男形象深入人心。小姑娘对他只有朋友的情分,却无半点男女之间的感情。他一直以为时间还长,等她看到他的改变,等他潜移默化,等她发现他的心意……可当他从闻人姐口里得知,他只身一个人进去玉岐山时,他才恍然醒悟,人生可以很长,也可能很短。想做的事,想说的话,在该说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不能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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