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些打鼓:
“老奴自然知晓,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是……”
“这么做,若是来日被发现了端倪,他们恐怕不会甘休!”
苏氏在扬州盘根数百年,各房发展到如今都不是等闲之辈,说来说去,就是他们长房人脉凋零,就剩下苏滢姨甥两个弱女子。
这位老管事担心,他们长房有一日会被秋后算账。
纪云瑟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到底,还是这些年,苏滢对于那些所谓的家人太过仁慈,但她也清楚,姨母一介女流,没有根基靠山,能走到今日有多难,有时不是不想动他们,而是,一旦动了,很难善后!
她宽慰了田管事几句,让他不必焦虑后,径直回自己小院,却不料刚步出月洞门,就碰见来寻她的效猗,一脸焦急地走过来,附在她耳畔小声道:
“姑娘,姑爷刚回来。”
“……他身上都是血迹。”
纪云瑟眉心一跳:
“他又受伤了?”
效猗实话道:
“奴婢不知。”
“姑爷叫了水,吩咐奴婢们下去。”
昨晚她沐浴出来时,晏时锦就消失不见,她知他有许多公务在身,并未在意。
纪云瑟脚步快了几分,若说前些时日,她听说这厮受伤,或许还会有些幸灾乐祸,但来了扬州之后,又经历这许多事……
此刻,她的心情却有几分复杂。
苏宅很大,穿过了几道复廊,和一处花园水榭,行至她所居的小院时,纪云瑟已经气喘吁吁。
崇陶刚吩咐了几个小厮抬水换水,纪云瑟看了一眼抬出来水中有淡淡的鲜红,匆忙推门而入。
湢室传来哗啦的水声,珠帘掀起一个人影,少女径直入内,就见男子背对着,站在木桶中央。
她没想太多,绕了过去:
“你伤哪儿了?”
晏时锦拿着木勺的手顿住,眼睁睁看着她过来上下打量自己。
除了左肩处的暗器旧伤,他的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痕,纪云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直到他整个人站立不动,只有一处在悄然发生变化时,她方察觉自己冒失了。
晏时锦:
“…我没事…”
“你…”
话未说完,纪云瑟已经逃离了现场。
晏时锦冲了好几桶水才洗净身上的血腥之气,他罩上一件素白中衣,披散着乌黑长发,绕过紫檀屏风出来。
见纪云瑟尚未换衣裳,坐在窗台下的罗汉床上,问道:
“还不睡么?”
纪云瑟侧头在小几上斟了一杯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道:
“不急,你坐下,我有事想要问问你。”
晏时锦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将杯中茶饮尽,似早有预料,却面色平静地问道:
“何事?”
他身上似犹带着鲜血的气息,纪云瑟皱了皱眉,用帕子捂着口鼻,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
“你来扬州,是查盐茶税的?”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晏时锦见她如此,抻着袖口闻了闻,道:
“已经洗的很干净了,没什么味。”
见血对他来说是常事,但他素来喜洁,每次都是第一时间冲洗干净,
“若是你厌恶这味道,我日后再多注意些,尽量不沾染。”
他说得轻松,明显是避重就轻地不想回答,纪云瑟看着他,幽幽道:
“算了,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秘密公务,但你总得告诉我,对付苏氏那起子人,你还有什么打算。”
她听了田管事报过来的事,除了心惊之外,还有几分莫名的不安。
晏时锦往她空出来的杯盏里斟满了茶,道:
“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关于那两张牙帖的事。”
见她端过茶盏,双手捧着送到唇边半晌不言语,晏时锦挑了挑眉:
“从前不与你言明,自然是因你们苏氏卷入其中,我不能在明面上偏私。”
“如今,查盐茶税一事在扬州和江州已不算秘密,你既知晓了,我就不再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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