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哪样?”梁晏承朝前走两步,轻挑下眉,语气平淡:“小姐可曾想过若是心智不够坚定之人,你可会遇到什么事情?”“你——”许柚语结。他身上那股压迫感倏然消失,许柚这才知道,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她这边春心萌动,心都快蹦出来,这木桩子竟还掺着说教的心思吓唬她。许柚气地说不出话,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睁着,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幽深的瞳眸对上闪着怒火的瞳仁,梁晏承眼神微暗,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低笑一声,解释道:“小姐单纯,这次有幸是我,可万一遇到的是别人?你不该不设防,尤其是羽书,方才更不该让他坐你身旁。”许柚眼睫轻颤,心知他说的有理,却也烦躁在现下的情况被如此说教。是不是在他眼里,自己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这一路奔波,真就只是幼时情谊、职责所在?她不是六岁幼童,难道不懂男女之防?只不过在他跟前从不设防罢了。她对他就没有一丝女人对男人的吸引?许柚难得心生黯然。她仰着头,质问道:“梁晏承,你是不是没有心?”这一声,清脆响亮,直达他的心底。梁晏承表情有一瞬怔楞,心?心为何物?七岁亲眼目的家破人亡,十一岁杀光所有对手从死尸堆里爬出来,他如何能有心。他本无心,又谈何有情?少女的心思从不遮掩,梁晏承并非顽固,但他这双沾满血腥泥渍、布满伤痕斑驳的粗糙掌心是不配去捧那颗玲珑心。一天一地,她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身份高贵,心性善良,天真懵懂。而他就似生在烂泥里的刀客,每日厮混在尔虞我诈,刀光剑影的血海中,如何配得上。他只希望护住这双眸子里的天真,能为她多档一日这世间的烦尘便多档一日。“属下不懂小姐言下之意。”他淡淡道。如同过去的许多次一般。许柚嗤笑一声,并不奇怪他是这副反应。梁晏承被这抹笑刺到,他侧过脸,躲闪似得不愿多看。许柚转过身坐下,亦不想再与他多言,她心底募地生出些许疲惫之意,山高路远,她总该收起心思,平安回京才最为重要。空气中逐渐弥漫起尴尬的氛围,房间内鸦雀无声,两人视线错开,一坐一站,就这么僵持着。“咚咚咚——”门忽然被人敲响,传来羽书的声音。“出事了。”梁晏承拉开门,羽书同他视线相对,点了下头,沉声道:“鹤城被封,今日无法离开。”“什么?”许柚蹭的站起身,神色惊讶。羽书脸色难看道:“昨夜,那个登徒子暴尸在杜府门外。我在楼下突然听到有客人攀谈此事,这才了解实情。”许柚颤了下,顾不上心口堵着的气,求助地看向梁晏承。入夜,黝黑的天幕上缀着几点星辰,闪烁着微弱的光辉。微风拂动,荒庙外的梧桐树叶随风摇曳。许柚抱着膝盖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墙上,神情紧张,眸中带着焦急。自今早得知那登徒子被杀后,官府竟为他大动干戈,封城查凶。梁晏承顿觉其中另有蹊跷,当即带她离开客栈。不知他从如何知道这座荒庙,许柚被他领到这处从响午藏到子时,为防有人察觉,连个烛火都未曾点燃,只有一缕暗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月光,勉强为荒庙披上一层朦胧的光。许柚摩挲着手心的黑色腰带,给自己不停打气,却还是被庙外的一声鸟啼给吓得抖了抖。长时间在黑暗中绷着的那根弦终是断裂,许柚一时之间无法忍手这静到只能听见呼吸声的深夜。她扯了扯手中的腰带,轻声说:“羽书会不会走了?”大抵是有段时间没有开口又或是哭过,她的嗓音沙哑,仿佛一只残喘着气的百灵鸟,可怜兮兮,让人心疼。“不会。”夜色中响起一道低沉有力的男声,磁性低哑的嗓音似是有股无形的力量,安抚住许柚慌乱的心弦。羽书已经离开两个时辰,他要趁着深夜去县令府上偷取令牌。梁晏承告诉她,今晚他们要连夜离开,她可能会吃些苦头,但为了能回家,许柚可以忍。可他要到何时才能回来?在黑暗中无尽地等待终是将她心里的恐惧一点点放大,许柚挪动着身子,顺着衣带,像只贼头贼脑的老鼠,一点一点,趁他不注意,往那人身边磨蹭。“小姐。”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警告得意味。许柚咯噔一下,心跳漏了半拍,慌慌张张道:“怎怎么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疑似猝死后,她求生欲满满 我靠心声攻略陛下 玄学综艺,香江天师[九零] 金合欢 就说不能选柯学世界退休+番外 反派被我拯救黑化了 为你撑腰+番外 兽世恶雌花样多,兽夫纷纷求收留 魔法馆迷案 剧本杀 穿成年代文反派摆烂亲妈 妹妹说她喜欢我 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番外 要说虫王有老公,他又争又抢 小瞎子,但在3本书里当反派 我和大佬老公都重生了[八零] 我在古代开店卖美食+番外 没人告诉我就是女娲啊 海水未蓝时 县令心尖宠(女尊)+番外 审神者是最强编外+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