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支支吾吾,只说是不小心被刮到的,涯生便刨根问底,问她是被什么刮的,如月不会撒谎,半天说不出来,饶是涯生这么笨的人,也发现了端倪。她说谎话的经验刚好匹配他木讷的头脑,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天生一对。涯生别的可能不懂,但在受伤这个领域他可是个行家,且如月的那个伤疤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他就是觉得不对劲。如月闪着泪光,刚想对他和盘托出,结果大门那边就想起了车笛声。那一天,涯生对自己和她丈夫之间的差距有了清晰的认知,他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竟然有人买得起两辆洋车,一个坏了,还有另一个,而他现在连自行车也买不起。如月跑进了洋房,涯生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叹气。……此时临近放学,方琬音和宋笙一路从林荫小道聊到了大门口。她只要一说起自己的故事,就停不下来,宋笙则在一旁默默充当倾听者的角色,从今天开始,只要看到别人手上拿着报纸,方琬音都会想到对方可能会看到她的故事,便就欢欣雀跃。“宋笙,你等着吧,虽然现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我!”往后经年,宋笙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曾经有一个女孩子,意气风发,对着他信誓旦旦说:天下谁人不识君。方琬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看到就在校门口的不远处,一辆熟悉的洋车里,一双怒目圆瞪的眼睛在死死盯着她。顾廷璋下车再到攥住方琬音的手腕,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周麒根本来不及阻止。方琬音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还好顾廷璋壮实,她才不至于摔倒。这是宋笙第一次正面见到顾廷璋。这个男人的压迫感不是一般地强,整个人透出一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来,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大衣里掏出一把枪来。与顾廷璋相比,他的中山装加上黑色边框的眼镜,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被顾廷璋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从前只是从别人口中听一听这个男人的身份和名字,如今一见,宋笙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打招呼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而顾廷璋呢,他压根都不正眼瞧宋笙。贺均麟那么优秀的情敌,贺家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最小的儿子,最后不还是他的手下败将,这个宋笙,弱不禁风地像是要随时感染风寒一样,从贺均麟到他简直就是降维打击,压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顾廷璋从十五岁开始就走南闯北,已经十年了,他对外自负又狂妄,还是副官的时候,都敢跟贺家公子称兄道弟,更别提现在是少帅,有握在手里的资本和权力。方琬音回过神来,发觉手腕上传来痛感,她想挣脱,可顾廷璋就跟吃错药了一样,脾气一上来怎么都按不下去,他怎么都不松手。如果是往常的话,方琬音还敢在他面前颐指气使,不过此时顾廷璋的脸冷的像阴曹地府里的阎王爷,她有些摸不清他的底线在哪里了,不由得有些发怵,也不敢呵斥他放手。“就你叫宋笙是吧?”语气中是方琬音从来没有领略过的冷漠。宋笙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伸出手想要跟顾廷璋握手:“顾少帅,久仰大名,鄙人……”他还没说完,就被顾廷璋打断了:“我的大名不用你仰。”他最讨厌的就是宋笙这种,仗着肚子里有几滴墨水,就对他文绉绉说话的人。方琬音只能晃他的手:“廷璋,这位是……”“你同学,我知道。”顾廷璋抢先说道。“宋淮山的独子,有个堂哥叫宋程,没错吧。”宋笙有些意外:“是的……没错,您怎会……”“你哥哥成天在司令部当牛做马,任劳任怨,我自然认得。”素闻顾廷璋雷厉风行,没想到,在他还没见过他的时候,就已经将他的家底全都摸清了,宋笙此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下,一览无余。“别怪我没警告过你,离我的夫人远些,否则,我手里的枪可不长眼睛,子弹也不长眼睛。”他只留下了这么一句凉飕飕的话,然后一把扛起方琬音,朝着车子走去,三两下就将她整个人“扔”进车里。“顾廷璋,你放我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呢,你发什么疯……”他当然不会真的杀了宋笙,毕竟如今也算是个法治社会,他贸然动手,巡捕房也会找他的麻烦,只不过放狠话嘛,自然是越狠越好。不过才短短几分钟,宋笙旁边的一个那样鲜活的人就那样消失了,他就站在原地,看着顾廷璋的车牌号一点一点变得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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