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掌心暖烘烘的。宁烛没挣扎,抬眼看着他,“怎么想起来今天过来。”窦长宵说:“跟人倒了班。这周不用再去了。”宁烛算算,对方得连轴转好几天,“累吗。”“不累,飞机上睡了两个小时。”宁烛:“两个小时……窦医生,想猝死何必选择这么缓慢的方式。”“……”“先找个地方补觉。”宁烛瞟了一眼前台,暂时没给窦长宵单独再开间房。他把脸从窦长宵的手里解放出来,把对方的行李箱拉了过来。“我来就行。”宁烛没搭理,窦长宵的行李箱里没装很多东西,并不沉。他拉着箱子就往电梯那边过去了。窦长宵跟在他身边,目光一直落在宁烛的侧脸上,尝试从这个已经非常熟悉的轮廓里找到记忆里的影子。但很困难。他那时候似乎只有八岁,能够记住的东西很有限,包括那个人的面孔。不过他记忆里的那人,要比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看起来更加孤单。…………海城刮起雪台风的那天,窦长宵在路上迷失了方向。没有人告诉过他,离家出走前应该要先看看天气预报。他出走陆家的计划中道崩殂,而此时他已经难以在风雪中分清返回陆家的方向。暴雪早已袭来,狂风乱卷,道旁几棵碗口粗的树木弯成了一种诡异的弧度,树梢几乎要碰到地面。街道上的门面悉数闭店歇业,连个能够问路的过路人都找不到。他牵着他的小狗,钻进了临近的一所中学里暂避风雪。窦长宵透过走廊的窗户,去看外面倒伏的树木,觉得眼前的场面像极了世界末日。被他牵出来的圣伯纳才三个月大,坐下时没比窦长宵矮多少,对着窗外的天气叫个不停。一人一狗俱是湿淋淋的。小狗毛发厚实,又是雪地搜救犬,并不畏寒。但融化的霜雪钻进了窦长宵的脖子,把他的里衣都浸湿。好冷。他抿紧嘴唇,心里有些后悔。待在家里被陆朝欺负也比现在好一点。正值假期,教学楼内寂静无声。窦长宵一连推了几间教室的门,都是反锁着的。走廊里黑黢黢的,但尽头似乎亮着点光。他想了想,牵着圣伯纳朝那个光亮的方向走去。初三一班的教室亮着一排灯,从后门的窗户上面倾泻出几分光亮。窦长宵还没有动,圣伯纳忽地抬起前爪,挠了一下后门。门并没有锁,很轻易被它的体重给压开了。教室里只有一个男生在后排看书,坐姿相当不雅观。他反过身坐在最后一排的桌子上,两只脚搭着凳子,一只手捧着本书,另只手转着笔,在听见教室后门传来声响时,才停下了转笔的动作,朝着一人一狗两位陌生来客看了过去。男生盯着出现在门口的两只生物,有些没回过神来,冷漠的表情掺杂着一丝怔然。也许是有窗外的暴风雪作背景,对方静坐在这副昏暗的画面里,莫名有一种孤单又遥远的感觉,难以接近。窦长宵不自觉地把手里的绳子抓紧了点,直觉对方并不是什么很好相处的人。男生的目光沿着窦长宵手里的狗绳溜达到那只圣伯纳幼犬上,盯了半晌,那种雪一样冷的表情便融化了。他怔怔地开口说:“喔哇,好大的狗。”窦长宵:“……”宁烛放下书和笔,从桌子上跳下来,走近一人一狗,眼睛原本是黏在狗身上的,末了,像是觉得不太礼貌,转而看向窦长宵。窦长宵要仰着头才能看清对方,有点瘦,海中的冬季校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松。对方的声音听上去也哑,似乎正处在变声期,问他:“你几岁?”窦长宵回答:“八岁。”宁烛看了看他身后,没瞧见有其他人,便问:“放假,还是台风天,你怎么在这?家里人是学校职工吗。”窦长宵牵着狗绳,没有回答。对方就换了一个他更加关心的问题:“这什么狗啊?好大一只。”“圣伯纳,”窦长宵说,“四个月了。”“四个月?”是没听过的品种名,宁烛把这名字默默记住了,低头看着那只圣伯纳,“能摸么?”窦长宵:“嗯。”宁烛蹲下身来撸了两把那只小狗湿淋淋的脑袋。他扭过头,看窦长宵也是湿淋淋的,于是也探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窦长宵倏地一僵。他很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碰到,立刻从对方手里挣开,一下子退开老远,一脸警惕。宁烛看他这副反应,反倒来劲儿了,凑过去又薅了一把。窦长宵后背贴着门边儿,退无可退。他拧着眉头,颇有凶相地瞪着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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