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唰”的一声,其中一人利刃出鞘,不耐道:“总共就两个女人和一个车夫,还和他们废话什么?一并杀了便知。”说罢,身形一动就要冲过来。那人抬手,简短道:“退下。”短短两字,硬生生将人定在原地。“阁下如何证明?”阮笺云闻言有些好笑,便也真的发出一声轻笑。“为何不是你们证明,我见过那个男人?”她在青霭惊异的目光中掀开半边帘幕,露出厢内一角。熏香的气息从车内逸散而出,清幽芬芳,朦胧月色里,厚重披风下隐有凸起,轮廓模糊。为首之人目光定在那处凸起上,抬起眼,与阮笺云对视。眼前女子容色清绝,眸光沉静,此时即便与自己对视,也不曾露出丝毫惧色。他收回目光,声音沙哑道:“那是什么?”目光所指,正是那侧凸起。阮笺云道:“冰。”方才叫嚷着“一并杀了”的那人闻言,气极反笑:“冰?你当老子们傻呢!”阮笺云没答,只抬手就要落下帷幕,一副懒于多言的样子。“且慢。”为首之人再次向前迈了一步,目光锐利如鹰隼,手也恰好抵住了落下的帘幕。“劳烦姑娘,让某亲眼验证一下。”青霭僵坐在前面,早已冷汗涔涔,此时听到那人如此要求,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披风下明明就裹着她们捡到的那个男人,若是掀开,定会被发现的!怎么办!怎么办?谁知身后却传来一道轻笑。阮笺云盯着那人的眼睛,慢条斯理道:“得寸进尺。”声音骤然凛冽起来。“你有几条命,敢拦我的车架?”那人瞳孔倏然微缩。半晌,才沙哑道:“……九皇子妃见谅。”身份被点破,阮笺云毫无意外,反倒心下一轻。她赌对了。此人言语虽少,却也能听出是京城口音,且听命于高门大户。皇族中人,吃穿用度均有特殊印记,所以他必然识得九皇子府的车架。是以阮笺云推测,他不敢轻易动自己。这就是她敢与这群人斡旋的底气。指尖微微攥紧披风,阮笺云微不可察地吐出一口气,以为他们打算知难而退,正欲继续将帘幕放下。不料那人顿了顿,却继续道:“主命难违,望九皇子妃通融,容在下验明。”“不然……”周遭一众黑衣人得到信号,“唰”的一声,不约而同拔剑出鞘,将剑锋指向马车。冷月映在刀刃上,反射出森冷寒光。“格杀勿论。”太子器度沉厚,仪望甚伟。墨色低垂,天地间一片阒然,只闻得呜咽风声。自那人说完“格杀勿论”后,两方僵持已久,人是谁也不肯退后一步。良久,阮笺云才打破了沉默。她一把扬起披风一角,只冷冷道:“请吧。”披风被掀起,其下大半景象暴露无遗,一块坚冰被裹在正中,朝着帘幕的那面划痕斑驳,掉了些许冰碴在周边。此时因着他们的僵持,底端淅淅沥沥淌下水来。仅余的那窄窄里侧,也显见地无法藏住一个成年男人。为首之人见状,不发一言。片刻之后,终于收剑入鞘,后退一步,示意其余黑衣人让出一条道路。“冒犯了。”阮笺云冷笑一声,任凭帘幕飘落,黑暗重新笼罩整座车厢。车辙辘辘,车夫惊魂甫定,又战战兢兢地赶起车来。待又走了许久,前方隐见亮光,阮笺云才猛地泄力,瘫靠在车壁上,如溺水之人陡然获救一般,不住大口喘着气。衣裳紧紧黏在后背上,她才发觉自己背后早已湿冷。幸好自己方才察觉不妙,及时将包袱拆分成数个,压在那人身上,剩下一半遮不住的身体,又用披风没被掀起的那一侧掩住了。至于冰面划痕,是她情急之下用簪子划花的,只怕冰块透明,被人瞧出藏人的痕迹。此时危机解除,她连忙将那人翻出来,担心他呼吸受阻。那人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血腥味猛然加重,这回是任凭熏香如何浓烈都盖不过去了。借着月色,阮笺云看清他背后血迹愈发深重,伸手去探鼻息,也是微弱得约等于无。他失血过重,再耽搁下去,恐怕撑不到医馆了。阮笺云环顾四周,没找到衬手的器具,只得又拔下簪子,狠狠在坚冰上凿了数下,终于切下较为平整的一块,搬到那人背上。青霭在前面听到动静,紧张地喊了一声:“姑娘?”“无事。”阮笺云扬声回她,继续从包袱里翻出一件透气轻薄的衣衫,使力撕成布条,简单为他包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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