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膝行着向前,一张明艳的脸哭得梨花带雨:“陛下三思!那许家二女出身低微,其母甚至曾在乐坊为伎,逸儿天潢贵胄,怎堪相配啊!”成帝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再度升腾,怒吼道:“是他污了姑娘家的清白!你若有怨言,怎不问问自己的好儿子,为何做出这等龌龊之事!”阮贵妃尖叫一声:“陛下怎知不是那妖女勾引逸儿!”“她母亲出身乐坊,定是教她了些下流功夫,就是为了今日攀上逸儿!”裴则逸不忍,伸手去拉她,低声道:“母妃……”“你闭嘴!”阮贵妃狠狠甩开她的手,目光仍逼视着成帝,“陛下若不信,何不召那宫婢来问,看她是如何从席间走到逸儿床上的!”成帝原并未往这方面想,此时陡然听阮贵妃提起,心下不由得也生出几分疑惑。皇后自起始便一直保持沉默,此时见成帝动摇,终于温声开口道:“陛下若有疑虑,不如将那许二姑娘一并召来问话,也好对照一番。”开玩笑,她怎能容许阮贵妃一言堂的存在?那宫婢在容华宫做事,自然任凭阮贵妃拿捏,想她说出有利阮贵妃一方的话,自是易如反掌。阮贵妃一直心心念念着要给六皇子找个有分量的岳家,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成帝沉吟片刻,颔首应允:“也好。”不多时,两人被宣召上殿。许令窈跪在裴则逸身侧,鬓发散乱,纤细的身体裹在披风里,只露出一张苍白俏脸。她眼角泪痕未干,眉目间一片颓色,如娇花摧残,令人心生怜惜。裴则逸余光见她这副模样,抿了抿唇。“朕问你,你为何要去六皇子的寝殿?”“臣女……”许令窈咬住唇,再抬首时,泪已盈盈于睫:“回陛下,臣女事先并不知那是六殿下的寝殿。”“你撒谎!”那小宫女听她此言,猛地抬头,双眼写满不可置信。“明明是你说拾到了殿下的玉佩,问我殿下寝宫在何处的!”许令窈回望她,眼神满是受伤:“姑姑何故污蔑我?我与殿下分坐两席,从未遇见,如何捡到殿下玉佩?”“再者,若我当真拾得玉佩,为何不交由宫人,非要亲自送还呢?”小宫女脱口而出:“我以为你是会……”“咳、咳咳!”阮贵妃忽然猛地呛咳一阵,待众人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后,才楚楚道:“臣妾前些日子受了风寒,还没好全……”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一泄。问话被打断,成帝神色不豫,不咸不淡地宽慰了句:“贵妃注意身体。”阮笺云这边却是思忖着两人方才的话,脑中忽得划过一丝电光。芙蓉鱼片,佛茹忒果熬成的汤。她瞳孔骤然一缩。会……惠阳?留宿怀里柔软温热的躯体骤然离去念头闪过,先前所有疑问都在此时豁然开朗。阮笺云有些发怔,身形轻微摇晃,下意识伸手撑住座椅。恰逢此时裴则毓也落下手,两人手背相触,一擦而过。裴则毓微一蹙眉,在案下牵过她的手,用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指尖。她的手似乎总是凉的。阮笺云恍惚地转过头,轻轻喊了一声:“殿下。”她脸色是不寻常的苍白,眉尖细细蹙着,睫羽微颤,墨黑的眼珠望向他时,眼中似含了无限不安。裴则毓心尖一软,想也不想便捏捏她的指尖,低声安抚道。“我在。”阮笺云抿唇,抑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小声道:“……我有个猜测。”她指尖微微挣脱,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一个“惠”字。“结束之后,我再与您详说。”裴则毓不解她意思,但听她如此说,便颔首应下:“好。”得他保证,阮笺云定了定神,重新将目光投向殿上。只听阮贵妃曼声道:“陛下问话,你说话可得仔细些,别漏了什么才好。”说话时,“仔细”二字咬得略重了些。那宫女闻言身子抖了一抖,沉默半晌,如同被抽尽力气般缓缓伏倒在地,声音嘶哑绝望:“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攀咬许姑娘……”“许姑娘所言,句句属实。”陡然转变的话语令众人神色各异,皇后缓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此婢口供前后迥异,实难不令人多想啊。”说罢,转头看向成帝:“陛下怎么看?”成帝神情喜怒难辨:“来人。”他挥手:“将这婢子关入慎刑司,着人审问。”纵然早有预料,阮贵妃还是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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