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孰里的众人,也都有父母,下学时会牵着他们的手一道归家,一同入睡。只有她的父母,是外祖从不宣之于口的“不可说”。等到大一点的年纪,知道父母是谁时,她也早已长大,已经不再需要有人抱、有人背了。现在却忽然出现一个人,问她:“想要吗?”想要的话,就给你。眼底忽得漫上热意,涨得眼眶发沉,她一眨眼,措不及防掉了一颗泪下来。阮笺云慌忙用手背将残泪拭去,朝裴则毓背转过身,勉强笑道:“方才有风。”裴则毓抬起的手停在半空,眸色沉沉地注视着她发顶,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方才连花灯的穗子都稳稳的没摇一下,哪里来的风?是他不好,让她伤心了。待阮笺云收拾好情绪,转回身来时,忽听前方传来一道吆喝:“糖画咯!画得出真人的糖画咯!”藏在袖中的手被人执起,阮笺云懵懂抬头,眼前是裴则毓高大清隽的背影。他的掌心是热的,虚虚拢着她五指,温度从指尖一直暖到全身。“老板,要个糖画。”“好嘞!”老板动作熟练地舀起一勺晶莹透亮的糖浆,“公子要画谁?”阮笺云被人从身后推了出来,头顶传来一道温润含笑的声音:“画我妻子。”老板闻言仔细端详了阮笺云片刻,忽地咧开嘴笑了:“两位生得真般配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好像是神仙也做夫妻……”“神仙眷侣。”旁边有人帮他说出来。“对!就是神仙眷侣!”老板一拍脑袋,手上动作不停,“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们这么标致的一对——来,糖画拿好,好吃再来啊!”黄澄澄的糖画在花灯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阮笺云将糖画从老板手中接过来,拿在手中,默默端详着。到底是市井小物,肯定不如宫里精雕细琢的逼真。但乍一看,还是颇能显出几分阮笺云的神韵。手中糖画猝不及防被接过去,阮笺云偏头看去,便见裴则毓专注地望着手中的糖画。半晌,摇头道:“不像。”“是吗?”阮笺云越看越喜欢,唇边笑意加深,“我觉得还挺像的。”裴则毓将糖画还给她,低笑道:“不曾画出卿卿半分风华。”阮笺云被他这一句弄得面颊又热起来了,正看着手中的糖画舍不得吃,忽觉身下一轻,下意识伸手揽住了前面人的脖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低呼一声,推着裴则毓的背:“殿下,放我下……”裴则毓对她的推拒置之不理,脚下却依旧稳稳地迈出一步。“我惹得卿卿难过,如此给卿卿赔罪,可好?”私心他要她一直这样听他的话眼前男人的背宽厚而温暖,稳稳托举着她。阮笺云伏在他背上,恍惚抬头,心脏霎时止不住地震颤。古人言,登高望远。裴则毓原本便生得身高腿长,在人群里往往鹤立鸡群,她此时犹在他之上,目之所及,无不俯视之。景致还是先前的景致,然而此时望进她眼底,却是与平日全然不同的视角。行人,花灯,乃至低垂的弯月,墨黑的天穹,都无端矮了几分,仿佛伸手便能触及。原来,被人背在背上,是这种感觉。她不住地用目光描绘着眼前一切事物,一时看得入了迷,还是身子被身下人轻轻颠了颠,才回过神来。“糖要化了。”他微微偏头,含笑嘱咐她。注意力重新回到手里的糖画上,阮笺云又仔细欣赏了片刻,越看越觉得像自己,踌躇半晌,还是下不去口。她惦记着裴则毓爱吃甜,便将糖伸到那人面前,道:“殿下替我咬吧。”裴则毓挑挑眉,也没跟她客气,凝视了眼前巧笑倩兮的小糖人一眼,便就着她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咔哒”一声脆响。阮笺云收回手,看到糖画上的自己缺了个耳朵。她还以为裴则毓会先从头上开始咬。一直撑着上身太累,料想此时裴则毓应当也习惯她的重量了,索性将头也轻轻贴在他后颈处,在他耳边随口问道:“殿下为什么先吃耳朵?”耳尖丝丝热气弄得人发痒,裴则毓一边背着她往花灯最密集的地方走去,一边漫不经心答道:“被咬掉耳朵的小孩最听话。”他要她一直这样听他的话,一直柔软忠诚地依赖着他。阮笺云闻言觉得怪怪的,好像连自己的耳朵也一并被咬掉了一样。不自然地揉揉耳尖,换了个话题:“殿下累吗?放我下来吧。”“不累,”裴则毓头也不回,“前面人多,容易走散。”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拐个夫君来压寨+番外 农家美人香 年代文小反派的极品后妈[八零]+番外 锦绣田园:种个相公是王爷 上交自己后,我靠捡垃圾成了国宝 重生后暴躁少年被我欺负哭了+番外 希望小区异空间求生手札,番外 小狗的夏天不凋谢 我的夫郎是个白切黑(女尊) 岁岁平安,番外 看到你了CP 天上掉下个狗卷君+番外 重回七零,凝脂美人惹上高冷硬汉 锦绣姻缘:王爷的极品丑妻 穿为反派们的炮灰长兄+番外 今夜赠吻[年下]+番外 锦绣田园:腹黑王爷来宠妻 情劫 我靠画符成为星际头条 穿成农家媳,狠辣权臣日日逼我生崽+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