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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坐在抽水马桶上，直到血凝固住，然后到淋浴池中冲了个冷水澡。我跨出池子时浑身发抖，赶快用一块厚实的土耳其浴巾裹住全身。我又朝镜子里望着，现在不再是面如土色。我迅速地梳了下头，然后开门回到卧室。

阿尔玛坐在床边上，抬起头来望着我。&ldo;你有没有不舒服？&rdo;她问道。

&ldo;很好。&rdo;我伸手从衣橱里取出衣服，一边回答道。可是我看到衣橱里只有我的西装和皮鞋。我拿出旅行袋，把它放到床上。

&ldo;你的衬衣、内衣裤和袜子都在底层抽屉里。&rdo;

她指着衣柜说道。

我穿衣服时她静静地望着我。我把衣服都往我的空旅行包里扔。衣服放得不很整齐，但我总算把包关上锁了起来。我从床上提起包，便往房门口走。

她仍然坐在床边上。&ldo;你上哪儿去？&rdo;她问道。

&ldo;我可以住我父亲原来的公寓。&rdo;我说道。

&ldo;请等一下。我把事情对你解释一下。&rdo;她说道。

&ldo;你还能有什么其它解释？更多的谎话？&rdo;我挖苦道。

&ldo;我还以为我俩是朋友和情人呢。&rdo;她说道。

&ldo;我们之间的唯一关系就是友好地做爱一场。&rdo;我回答道。

&ldo;我们曾一起为求生而斗争嘛。&rdo;她说道。

&ldo;但是我们已幸免于难，&rdo;我气愤地说道，&ldo;而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你是在哪儿介入的。我还以为你是陪我来纽约，而不是送这22公斤可卡因来的。&rdo;

&ldo;那是带给你伯父手下人的。&rdo;她回答道。

&ldo;当然喽，你从中没有得到任何好处。&rdo;我还是憋了一肚子气。&ldo;我是个大傻瓜。&rdo;

&ldo;不，&rdo;她温柔地说道，&ldo;你伯父和将军有多年的协议，我也参与其中。将军死后，我继续为你伯父效劳。要不然，你认为我如何维持生计？将军给我留下了一切，就是没留下钱。&rdo;

&ldo;安杰洛是怎么介入的？&rdo;我问道。

&ldo;安杰洛这五年来找我办事，&rdo;她回答说，&ldo;我也找他办事。他需要一名靠得住的能讲西班牙语的伙伴。&rdo;

&ldo;你们是情人？&rdo;我问道。

&ldo;不完全如此，&rdo;她说道，&ldo;我要说，我们更像生意上的连手。我们有时也睡在一起，但只是逢场作戏而已。&rdo;

&ldo;我伯父知道你吗？&rdo;

&ldo;他知道，&rdo;她说道，&ldo;从我17岁那年就认识我了。那时将军第一次带我来纽约。&rdo;

&ldo;你一直这样带货？&rdo;

&ldo;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rdo;她回答说，&ldo;在利马和纽约，他们两边都打通了种种关节。而我又是一名无可挑剔的使者，先是在学校念书，后来又是那些大商号的模特儿。&rdo;

&ldo;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ldo;我不能说，&rdo;她说道，&ldo;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所以只好闭口不谈。安杰洛也什么都瞒着你嘛。&rdo;

我摇摇头。&ldo;老天爷。&rdo;我说道，然后又望着她。&ldo;那位巡官，他也是同伙？&rdo;

&ldo;不错，&rdo;她说道，&ldo;护送你到机场是他的职责之一。你还记得他跟你去厕所吗？&rdo;

我点点头。

&ldo;他干得不赖，&rdo;她说道，&ldo;我看到文斯跟你去了那儿，就告诉了巡官。&rdo;

&ldo;那么你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rdo;我问道。

&ldo;是的。我今天早上和你伯父通电话时，他告诉我的。&rdo;

&ldo;你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时，他还说了些什么？&rdo;

&ldo;他要我给巡官打电话，让他把可卡因送到麦德林一个叫奥恰的人那儿。就是安杰洛要送货给他的同一个人。&rdo;她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香烟。她缓缓地把烟吸入肺里。&ldo;我对他说，我应当告诉你。他什么也没回答，只是说，要你两点钟给他去电话。&rdo;

我望着她。&ldo;我不知道我是否想跟他通话。&rdo;

&ldo;可是他爱你，&rdo;她说道，&ldo;而且他需要你。由于安杰洛去世，他更需要你了。&rdo;

我默不做声。

&ldo;我怎么办？&rdo;她问道，&ldo;我们有了特殊的关系。我也需要你。&rdo;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里面似乎涌起了泪水。&ldo;这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就这样干下去，你反正一直是这样干的。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在你们的世界里生存。&rdo;

&ldo;你得有些感情才行，&rdo;她嗓子沙哑地说道，&ldo;如果不是为我，那么就为你伯父。不管怎么说，你们总是一家人嘛。&rdo;

&ldo;这个家庭除了悲伤外没有给我任何东西，&rdo;我说道，&ldo;你去对我伯父说，要是他想跟我谈话，我会在我父亲原来的那套公寓里的。&rdo;

接着，我便转过身子‐‐这样她就看不到我的眼泪，拿起旅行袋，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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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从彼埃尔饭店坐出租车只消10分钟就到了我父亲原先的公寓。穿过五十九街到中央公园的西面。然后来到七十街。这是一幢老式公寓，和东部建造的那些新公寓大相径庭。这个舒适的套间在第11层楼，天花板很高，有两间卧室，一间起居室，一间餐厅，一间厨房和两个洗澡间。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买下了这套房子。他无法在他曾和母亲共同居住的屋子里住下去。不过，他搬到这里后，确实也为我准备了一间卧室，虽然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寄宿学校里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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