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国,偏偏是这里。他在这里失去了父母,现如今又要在这里失去爱人吗?那枪声像是一下下打在周孜柏的胸口,他看不到人,不清楚状况,只能听见整个场面里尖叫,呻吟,和语言各异的求饶声。那一瞬间他甚至想跪在这块小小的屏幕面前,祈求他能让自己再看一眼徐霁鸣平安无事的脸。可他看不到。周孜柏只能看见惨白的天花板,偶尔有人影从屏幕上经过,但那都不是徐霁鸣。他在这里,像是再一次亲历了父母出事那一天,像是一场残忍的刑罚,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见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自己眼前离自己而去。片刻后,他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掐断,有人踩过已经碎了一半的手机屏幕,周孜柏面前的屏幕在经历一瞬间的黑屏之后,视频通话被自动挂断。空气从纷乱中归于寂静,周孜柏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已经黑了的手机,有些恍惚。下一瞬,他疯了一般拨打徐霁鸣的电话,但是都是自动挂断的忙音。周孜柏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这种忙音抓紧,他已经无暇想为什么徐霁鸣会在国,他的头脑已经被恐慌充满,无法控制自己想到最坏的结果,徐霁鸣怎么样了?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事?会不会……周孜柏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站起身,顾不上自己还没干的头发,去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脸,然后拿了外套飞速出了酒店。这次他不想接受,也不会妥协。高度紧张下,周孜柏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一觉。他很久没有做过梦,关于之前的事情,周孜柏一直避免自己刻意的回忆,想起来一次,心里那种痛苦就加深一些,因为已经发生的事情改变不了,周孜柏也不觉得自己可以释怀。如果有那么多事情都可以释怀,世界或许不会有这么多爱和恨。而人由爱和恨组成。周孜柏梦见了十二岁那年的冬天,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大半年,那年冬天的雪很大。他开始变得沉默、不爱说话。每天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世界如此虚假。那些人去悼念他的父母,送花,去那里流。然后拍一堆照片,发布在社交媒体上,俨然成了一种潮流。只不过这种潮流只持续了两个月,慈善会门口的杂草又长了出来,送过去精心包装的花散落了一地,仅仅两个月,已经没有人再记得他们。下最大雪的那天,周孜柏因为和同学打架被老师叫到走廊罚站。走廊有呼啸的风,他沉默地看着窗户一层层飘落的雪花,直到雪花铺满了整个窗台,放学铃声响了。周孜柏拖着冻僵的腿去教室里收拾行李,发现放在包里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他回拨过去,是负责他父母案子的警察。电话很快接听,警察说,当时的行车记录仪找到了,里面有视频,问周孜柏想不想看看。冬天的天黑的很快,周孜柏走出学校的时候已经彻底黑透,雪花在路灯照耀下泛黄。他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雪,上了警察的车。记录仪只能记录车前面的画面,以及车内的声音。周孜柏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自己父母的声音,他听见他母亲说:“他们刚才,是在吃树皮吗?”父亲应了一声,“是。”“战乱不应该祸及孩子,我们想个办法帮帮他们吧。”母亲叹了口气,悲天悯人的。下一刻,变故突起,有几声突兀的枪响,周孜柏看见视频画面里闪过去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一个人拿着一把几乎比自己还高的枪。他们被车的后坐力顶的差点摔倒,整个车也在这时候失去了控制。他听见母亲发出一声惊呼,周孜柏猜这时候她应该牢牢攥紧了父亲的手,声音一阵窸窣,父亲确认道:“司机没气了。”车子失去控制,有人试图调整方向盘,可是却发现这是徒劳,车速已经太快了,面前突然出现了一辆大货车,从拐弯处拐过来。一切都来不及反应,画面瞬间变黑,最后一句话是母亲的声音,周孜柏反复听了几遍,母亲似乎是在叫:“孜柏……”周孜柏在那很久都在想母亲当时想说什么,是舍不得,还是要周孜柏好好活着。画面一转,那漆黑的屏幕对面的人变成了徐霁鸣,他看见徐霁鸣满头满脸的血,仿佛下一秒就要咽气,虚弱地说:“孜柏,救我。”救我。周孜柏从睡梦中骤然惊醒。飞机轰鸣声依旧很大,他拉开了遮光帘,发现窗外天已经亮了。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很远的天边太阳刚刚升起,远处的云层是金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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