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棠听不惯这个称呼,也不想真的去麻烦别人,便只道了句∶“不必了。”随后上前将门关紧。她心头仍隐隐有些不安——捱过了今夜,明日又该到哪儿去呢?客栈不算小,掌柜还贴心地为他们安排了一间有两张床的,住下两人绰绰有余。“找你的铜钱,”李今棠看向静坐在椅上的人,几枚铜币躺在手心,“方才你走得太快,掌柜的就把钱给我了。”少年看也没看一眼∶“给你了你便收着。”说罢,兀自斟了杯茶端在手中。“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李今棠依言收起铜钱,想起这人在林子里时总不说话,自己还曾把人家当成过哑巴,现下想想,未免觉得尴尬。两人沉默对视,约莫是抵不住她的视线,少年放下手中茶杯,沾湿的薄唇轻启∶“没有。”“好罢,”李今棠倒也不觉惊讶,她想了一想,认真道∶“那我以后便唤你福子如何?”“你这傻姑娘,”对方还未回话,命书便忽地大叫起来∶“这小子长得也有几分俊色,这样土的名字,当然不如何了。”“很土吗?”李今棠看向少年,见他不做反应,以为也是嫌弃了这个叫法,便有些羞惭地笑了笑,道∶“我不会取名字,也不晓得好不好听,只是觉得,若你能如此名一般,福气环绕,也是极好。”少女心道,此人独自在外,落得一个被众妖围攻,甚至连名都没有,八成是叫爹娘弃了,便真心希望他日后能多些福气。只是如此想着,却并未说出口。她找补∶“若你不喜欢也没关系……”“随意。”少年起身从她面前走过,背对她躺上床。李今棠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到什么,便问道∶“明日会有人送来早饭,你想吃什么?”空气安静了几秒,她听见对方说“桂花糯米羹”。随后一道深沉的呼吸声回荡在房内——大概是睡了。李今棠摸了摸安放在兜里的铜钱,顺手抓起卧在桌上同样昏昏欲睡的命书,蹑手蹑脚地关上房门。“大晚上的,你把老夫带出来干么?”命书让人打扰了好觉,怒气冲冲道。“来买些东西,”李今棠掰着指头算,道∶“得给福子买药,再置办一身衣裳,还有我……”“打住打住,”命书叫道,“我是问,你把我一起带出来干么?”李今棠垂下手,脚下步子不停∶“因为我害怕呀,你这么神通广大,给我壮壮胆也不要紧罢?”“……”命书无言以对。半个时辰后,一人一书踩着月色返回,因着担心把人吵醒,李今棠推门时动作放轻,将买来的东西一件件放到红木桌上。忽听身后一声闷响,她止住动作,房内没点灯,只能看见黑乎乎一团从床上坐起。“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她放低声音问道。少年不答反问∶“买的什么?”李今棠见他醒了,便将灯摁亮,道∶“白日里我见你的衣服被扯坏了,就自作主张去买了件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少年默然片刻,指尖在衣料上摩挲,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哪有什么喜不喜欢?于他而言,合身便好。“哦对了,”李今棠没注意他的神色,埋头在袋子里捣鼓,“还有些药,你服下去后再睡会儿,天亮了我喊你。”没待他回答,姑娘白净的手便伸到跟前。少年垂眼,并未伸手去接,李今棠以为他看傻了,便晃了晃手,又听命书在一旁大叫∶“傻姑娘,你好心给人买药,可这小子怀疑你下毒呐!”她一顿,眼中流露出不解。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以前从未见过,也未曾听爹爹讲过,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阴险之人?但对方眼里似乎也有同样的情绪。未待她愣住太久,少年拿过药丸,起身就着水咽了下去。忽觉手心冰凉,垂眸时,掌心已静静躺了个黄里透红的蜜果。“我小时候不愿吃药,阿娘就是这么哄我的,”姑娘两眼一弯,笑盈盈道∶“那时候我就想,没有人会不喜欢蜜果罢?”少年罕见地顿住,待少女转过身,他凝着她的背影,指尖微凉,极缓慢地将那一颗蜜果送入口中。沁入心扉的甜味立时弥散开,沿着喉咙滑至胃中。李今棠将剩下的铜币和蜜果装进新买的荷包里,清点了一下东西,转身问道∶“你可觉身体舒服些了?”“你要走?”李今棠点点头,指指窗外,此时天将破晓,窗格里斜下一束光,淡得似乎一触碰便会使之破碎。“我不能在这耽搁太久,爹娘和阿姐会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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