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有不疼的法子,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受苦呢?”李今棠忙跟着站起身,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他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只消省事便好,至于疼不疼的,从未有人关心过他,包括他自己。他脚下步伐有片刻的停滞,随后又扔下一句和上回一样的话∶“不关你的事。”岸上青葱的林木逐渐清晰,待船只靠岸停稳,几人相继从跳板上走下,还能听见船家的高声吆喝∶“几位少主,玩得怎么样啊?”“好得很!”南宫修中气十足地回了他一句,“总算没让我们闲着。”岸边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吹散了湖面飘来的薄雾。“南宫兄,接下去往哪走?”曲凌飞盯着他手里的那张地图,催促道。众人没等来回答,却见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停住,紧跟着挥手往下狠狠劈去,一声惨叫几乎贯穿耳膜。“什么妖邪敢暗算老子?”南宫修往后跃开一步,脚底沾了浓稠的棕褐色泥沼。“南宫兄,你怎……”曲凌飞话出口一半,眼睛蓦地睁大,只见一只手垂在半空,似一根即将枯萎的草,无力地来回摇动。浓痰似的正在冒泡的沼泽中探出一张面容泛黄的脸,被泥沼涂满的嘴唇一张一合∶“救……救我……”这又是什么怪物?!李今棠往后退了几步,便见那‘怪物’用一只手抹了抹脸,似乎是想抹去上面的泥,没想到越擦越脏,最后只能放任身体缓慢下沉,露出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他们。“田衡?!”南宫修往前一步,定睛一看,认出了他,“不是很能跑吗?怎么被困在这了?”那家伙居然是逃跑未遂的田衡?众人往四下里一看,每隔几步便有一处隐藏在地底下的沼泽,若不是碰到了他,保不齐他们当中也会有人不慎掉下去。空气中一阵短暂的沉默,曲凌飞皱着眉张了张口,道∶“把他拉上来吧。”尾调上扬,显是在征求其余人的意见。“曲道友不嫌脏的话,”谢长宴笑了笑,退到一旁去,“随意。”片刻后,在泥沼漫过田衡鼻梁时,南宫修不情不愿地跟着曲凌飞上前,一左一右地拽住了田衡胳膊,想将其拉出。不料对方叫声更为惨烈∶“我的手,手断了……”“师兄,他的肩膀。”秋雁眼睛一亮,连忙提醒道。果见一根生了刺的藤条结结实实地缠在田衡两只胳膊处,将他牢牢困在了沼泽之中。两人试着伸手去拉扯,却无甚效果。秋雁往腰间摸去,心底却一凉——方才在船上时,她的剑就被巨蟒给卷下湖去了。曲凌飞抽空回了下头,无奈道∶“谢兄,可否借你的剑一用?”谢长宴眉尖轻轻蹙了蹙,仍是保持方才的姿势无动于衷。谁会想让自己的剑染上这种脏东西?“……”“我来试试。”李今棠拔出短匕握在手中,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旁边剑光一闪,紧跟着咔咔两声。她懵懵地回头看去,待瞧清楚时,那柄剑已回到了少年腰间,而缠在田衡两只胳膊上的藤条也应声断开。田衡半截身子刚被拉出泥沼,蓦地地下一震,四面八方的沼泽汇到一块去,藤条犹如蛛网般探出,将他们结结实实地笼罩在了其中。周围的一切声响似乎都消失在耳畔。那阵昏暗持续了不知有多久,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忽有一束不知从何处射出光透了进来,隔着眼皮,她感受到了一丝炽热。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与树叶摇动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李今棠掀开眼帘,还不太适应一下子恢复光亮的世界,她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坐直了身子,视线匆忙从四周扫过。奇怪,他们刚才是到了沼泽底下吗?可是这里怎么还会有阳光?她有股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这个地方的所有沼泽都不简单?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她急忙伸手想捡起掉在不远处的刀子,便听见一熟悉的声音响起∶“阿棠,你终于醒了。”李今棠心头紧绷着的弦逐渐放松下来,她抬头看了看站在周围的几人,忙拍拍衣摆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话语中带了些歉意∶“我睡了很久吗?是不是耽误大家赶路了?”“那倒没有,”秋雁又在她肩上一拍,笑道∶“你呀,就是太紧张了,没有人会怪你的。”看见大家都好端端地聚在一起,她轻松地笑了笑,又听南宫修说道∶“咱们运气好,误打误撞还走对了路,这儿离徽都已相距不远。”李今棠微微睁大眼,惊喜中夹杂着些许难以置信——竟这般快就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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