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他还敢瞪我,看我不打死了他!”“你们都收着点,别真打死了,尊主怪罪下来可怎么办?”拳脚如雨点般落下,他闭上眼,腹部被一脚踢中,整个身子撞在门上,邪风顺着被撞开的口子灌进屋来,吹灭了灶台上的烛火。周围霎时一片漆黑,方才的叫嚣声也已消失殆尽。他保持原来的姿势呆了很久,才慢慢放下手,摸索着打亮了火折。“谢安。”少年一怔,僵硬地扭头去看半跪在他身旁的人,黑不见底的眸中涌进一丝光亮。她不知怎么进来的,不过他眼下不想深究这个问题。“疼吗?”纤长的手指抚上带血的伤口,绵密的触感如电流般传遍四肢百骸。他鬼使神差地捉住那只手,温热的暖流似乎令他重新活了过来。“为什么要来?”少女任凭那阵冰凉包裹自己的手心,她眨眨眼睛,轻轻一笑∶“来救你呀。”“你好可怜呀,除了我,没人再会来救你了吧?”少年微微一怔,鸦睫缓缓耷拉下去,在眼底投落一片阴翳。真可笑,明明清楚这不是她,却仍捉着那一点温暖不愿放开。他自嘲地笑——是啊,这一次,又是她救了他。一阵朔风席卷而来,归于平静后,她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在脸上,抬手轻轻捻下,是一片残叶。蓝光越窜越高,几乎要跳到面前阖着眼的人长长的睫毛上。李今棠两手撑着地缓缓地挪过去,视线在他脸上停留良久,轻声唤道∶“谢安?”少年挺直了脊背静静坐着,脑袋微微耷拉着,胸膛小幅度起伏——总归不是具雕塑。她静了一会,踌躇着探出手去,在即将碰到对方额头的刹那,一缕阳光倾洒下来,照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李今棠立时缩回手,心跳如擂——总不能又是幻境吧?她环顾四周,阳光一点一点笼罩在整片花田中,身旁的花草生得甚至比她坐下时还要高些。这是个什么地方?李今棠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颤颤巍巍地去触碰少年的手,一股炽热瞬间隔着轻薄的衣袖传到她的手心。不是幻境,但……他好像发烧了。她埋头从荷包中摸出两颗药丸,伸手想喂他吃下,在碰到对方薄唇时,他却忽然睁开了眼。怎么突然……醒了?李今棠察觉现在的姿势有些尴尬,忙把药丸放在他手心,解释道∶“你发烧了,快把药吃了吧。”他眼睫耷拉着,手指一颤,顷刻间那两颗药丸便化作了粉末。“我没发烧。”李今棠看了他半晌,撑着地往旁边挪了挪,“你过来些。”“怎么?”“这些是……催情花,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谢长宴沉默良久,最终还是依言靠了过去。催情花能无限放大人心中的一切欲望贪念,如沉溺其中太久,则会损身损性。李今棠内心纠结了片刻,忽然转身凑了过去。他本能地往后仰,皱着眉道∶“干什么?”“你刚才在幻境里待了太久,”察觉到他的抗拒,李今棠顿了顿,没再往前,“催情花的毒入体后,若不及时排出,会导致灵气损伤的。”“我没有进过幻境,”他按住她的肩膀,冷着脸把人推开,“我不懂什么催情花,你别再说了。”花丛被抛在身后,李今棠停住步子,弯腰拍去沾在衣摆上的花籽。“你还能走得再慢些么?”谢长宴不耐烦地揉揉眉心,阳光照在他脸上,形成了两条分叉。李今棠看着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的人,抿了抿唇,放低声音∶“是你走得太快了……”未待她说完,他径直走回,在她面前站定,眼帘微微下垂。“怎么了……”一丝冰凉的触感爬上手腕,李今棠低头一看,衣袖间多了一条忽隐忽现的灵绳。她被人拉着往前走,不需废多少力气,脚下顿时轻松不少。耳边有淙淙流水声,远眺过去,有条清澈见底的河水从对岸蜿蜒而来,其上横卧着一座木桥。细碎的脚步声被风送来,不想那桥上竟还有行人。再将视线拉远,隐约能瞧见不远处几座房屋。“这桥能走吗?”李今棠知道自己被人拉着走,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却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不会有什么古怪罢?”他没有作答,直到一脚踩上咯吱作响的木板,才稍稍侧过脸,用警号的语气说道∶“不想死就别说话,也别呼吸。”李今棠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他拉着上了木桥。她只好依言憋住气,视线好奇地从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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