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没再吭声,背靠树干,强打起精神看着那堆熊熊燃起的火。可凉风一刻不停,给她送来的只有阵阵困意。四周寂静良久,少年微微睁眼,转眸向旁侧看去,却见姑娘两手静静垂在膝上,眼眸轻轻闭着,若是凑近了,似乎还能听见她均匀的心跳。树顶上落下一片树叶,叶尖泛黄,轻飘飘坠落在她鹅黄色薄衫上,犹似打破了这一片宁静。他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俯身上前。她丝毫未察觉,呼吸清浅,头微微侧了侧,恬静的睡颜就这般暴露在他眼底。谢长宴僵硬地别过脸去,略微迟疑了一下,探出手碰到她柔软的发鬓,动作极轻地将她身子扶正,又怕弄醒了她,两只手不协调得像个机器人。姑娘发梢似有桂花香,风过林梢,吹得她身子一颤。他怔了怔,待回过神来时,干燥的外袍已被他拿在手中。又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自从中了那催情花幻境后,这种奇异之感便似乎愈来愈重。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隐隐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真是麻烦。”少年低声自语,外袍却已被他展开,极小心地披在她身前。似乎感觉到这股暖意,李今棠眼睫颤了颤,两只乌黑的眼珠注视着他。她手指捻了捻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袍,“这是你的……”未待她说完,他衣袖一挥,已将外袍自她指间抽出,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自己肩上,眼神稍许不自然地扭向一旁,“我方才热了,衣服没地放。”刚睡醒的少女还有些懵懂,她木讷地瞧着他侧脸,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曲大哥他们还没回来吗?”李今棠试着转移话题,方才竟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她的确不清楚过了有多久。不等他回答,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火堆前,发愁道∶“火怎么越来越小了?我再去捡些树枝来。”“还嫌自己添的麻烦不够么?”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少年伸掌打了个响指,那堆火竟就这么神奇地重新燃起,热哄哄的火焰映红了她脸颊。他视线装作不经意地从她身上扫过,却在留意她方才的步伐,“能走路了?”“啊?”李今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想起他指的是自己方才被划伤的事,“噢”了两声道∶“我已经处理好了。”也是,她一个医修,用得着他来操这个心么?“阿棠,谢道友……”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两声叫唤,李今棠心中绷着的弦逐渐放松,立马转身迎过去,“你们回来啦。”“久等了吧?”秋雁背着手,笑眯眯地朝她走来,“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李今棠把她上下打量一遍,抿唇笑了笑∶“秋雁阿姊本领最好了,我猜不到——不过,曲大哥和南宫道友呢?”“就你嘴甜,”秋雁很是高兴,伸手碰了碰她脸颊,转身踮着脚朝后招手,“你们好慢呐,火都快灭了知不知道?”“不会灭的,”李今棠几乎是脱口而出,“谢安方才挥挥手它就燃起来了,可厉害了。”谢长宴眼皮一跳,抬起目光静静看她。她说这话时背对着自己,明明是夸赞的话,却也不回头看他一眼。“来了来了,”南宫修一手提着一只尚在扑棱的野鸡,羽毛几乎飞到他脸上。他皱了皱眉,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按住它,“我说,你们二位拿了什么东西?”“我师兄不是提了一兜的果子吗?”秋雁理直气壮地说,“至于我嘛,没有我出法子,你们俩抓得到它吗?”“是是是,”曲凌飞顺从地笑,“今晚吃得上肉,全靠了我师妹。”南宫修白他一眼,眼皮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们仙界还真团结,一唱一和的。”曲凌飞没和他多言,把野果子拿出来一个个分了,“谢兄接着!”果子在半空中翻了几个面,最后稳稳落到少年手中。谢长宴只瞟了它一眼——上面沾了些土,旋即握在手中,没扔掉也没吃一口。南宫修蹲得远远的,骂骂咧咧地处理好了那只野鸡,嘴上还道∶“今天这些不给我吃完,老子饶不了你们。”“南宫兄,辛苦你了,”曲凌飞冲他笑了笑,转而脸色又恢复严肃,“昨日我们从沼泽中掉下来,不知怎的醒来就到了这。大家可知晓这里是什么地方?”风把烟吹得四处乱飘,熏气越来越重,谢长宴蹙着眉让到一旁,不愿多开口,只简短道∶“鬼市。”“谢兄,英雄所见略同,”曲凌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瞬眉毛却又拧起,夹杂着几分愁绪,“只是进来时失了知觉,眼下却不知该如何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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