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两次手,擦了三遍脸,但还是闻到你身上的血味。”“死了好多人,就在我身边。”她说着说着声音更轻了:“我好像还看到你也死掉了。”谢丞礼的手指轻轻摸到她头发,他此刻心疼的无以复加。温尔眼神呆滞,语序混乱。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过去之后温尔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温尔的精神状况不言而喻。“尔尔,你,还好吗?”他有些喘不上气,断断续续地问。她摇头:“你醒了就好。我看错了。你没死。”谢丞礼被答非所问的言语冲击,整个心坠入谷底,温尔的状态看上去已经需要医生的介入了。46◎尔尔,我醒了。所以,你可以睡一下了◎“是不是看到很多不好的画面?”她点头,又摇头。谢丞礼闭上眼,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只能动的手搭在她背后:“没事了,尔尔。我还活着,有我在。”她没动,只是靠得更紧了。病房陷入沉寂。温尔是说不出话,谢丞礼则是短暂地清醒后又睡了过去。温尔强撑精神着联系了江屿,通知他两人的现状,拜托江屿不要惊动还在旅行的谢父谢母,让他帮忙联系当地的医疗团队和资源。外头天光慢慢透进来,落在窗帘缝隙间,把病房照亮。护士来查房时看到门缝里两人紧靠的姿态,悄悄退了出去。七点整。温尔仍虚虚地靠在他胸口,像是一旦离开,就会断线。她闭着眼,整个人仍僵着。她在努力把自己拼回去,但有些碎片,不是靠意志力能合上的。但现在谢丞礼躺在病床上沉睡,她是唯一能处理事情的人。她只知道,谢丞礼还活着。次日。凌晨五点零六分。监护病房的灯光还亮着,是医院特有的柔白。谢丞礼躺在病床上,腰侧的敷料隐约透出血痕,氧饱和监控在他手指上闪着微绿的光。他还没醒。昨天醒过来一次,说了两句话,就又睡了过去。温尔慌张地叫来医生检查,医生说还需要观察。她重新坐回床边的椅子上,开始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一场幻觉。谢丞礼是不是根本没有醒来。温尔坐在床边那张椅子上,一动不动,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眼神落在他手臂处某个固定点上,像是在看,又像根本没聚焦。她已经在这坐了十九个小时四十七分钟。温尔就这样眼神只在墙上的挂钟和谢丞礼带着氧气面罩苍白的脸上来回流转。数着秒针,数着谢丞礼氧气面罩上一下一下出现的白雾。从他被推进手术室到转入术后监护病房,整整一夜。她没有睡,也没有离开,水也没喝一口。像是胃里像结了冰。她试过一次去倒水,每次一弯腰,胃酸就像要反出整个食管。她告诉自己只要等他醒了就好,只要他睁开眼,她就能放松。可越接近天亮,脑子越发沉重,像浮在一场濒死的梦里,醒不过来。直到心跳监控报警轻响响起时,她的眼皮才颤了一下,抬头。谢丞礼的手指动了。是很小的幅度,指关节在心电夹的光下轻轻一抽。温尔没动。不是没看到,而是看到了,也不敢确定。她身体没反应,像意识和肌肉之间断了线,只能僵坐在原地,眼神迟缓地移向他脸。下一秒,他睁开了眼。不是瞬间睁开,是极慢地、像从梦境爬回现实那种迟滞感。他的眼神混着迷茫,但片刻后,视线对准她“……尔尔。”这两个音节像从他喉咙最深处刮出来的。温尔没有立刻反应。她只是看着他,眼睛眨都不眨,像在确认这是否是幻觉。几秒后,她终于慢慢起身,动作缓得像机器卡顿。她走到床边,站定。谢丞礼努力抬手,却只挪动了两厘米,他感觉到她靠近,却迟迟不动。“我在。”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温尔垂着眼,没回应,也没哭。她只是俯身,一点一点贴过去,像昨天一样,将额头靠在他肩膀下方。但那不是拥抱,只是温尔像根据不知哪来的指令似的地执行了靠近这件事。谢丞礼闭了闭眼,心口猛地一紧。她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他心口发寒。他慢慢抬起左手,手臂虚虚地悬在空中,不确定她愿不愿被碰触。直到碰到她背,她一僵,但没有退缩。他轻轻落下手掌,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似乎神经系统的应激抽动。“我没事。”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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