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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孙嬷嬷彻底惊呆了，喃喃自语：“疯了……她们都疯了……”在镇北侯府下毒，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好了，画押吧。”姜小满向旁边示意。不知何时，姜云霆已站在阴影里，手中拿着画押的文书。孙嬷嬷失魂落魄地按下手印，仿佛抽空了全身力气。“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被人指使啊！全是安阳郡主和林三姑娘逼我干的！”孙嬷嬷突然爆发出更凄厉的哭喊，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姜小满爬去，枯瘦的手指在冰冷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烛火下，她脸上的皱纹因极度恐惧而扭曲，浑浊的眼睛里溢满乞怜的泪水。姜小满下意识后退半步，袍角拂过孙嬷嬷颤抖的指尖，语气里的厌恶如寒冰般凝结：“若你当初不收安阳郡主的银子，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若不是你用身世秘密威胁林若梅，她至今仍是不知真相的林家三小姐，又何必将我视作眼中钉？”她的目光扫过孙嬷嬷狼狈的模样，胸腔里腾起一股寒意。“可郡主那么权势滔天，就算没有我，她也会找别人动手的！”孙嬷嬷急切地辩解，额头重重磕在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而且林三姑娘根本不像表面那么温顺！我想起来了，林二夫人原本要去镇北侯府参加认亲宴，三姑娘怕夫人见了你察觉出有问题，竟暗中使手段阻拦！”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狠厉，“我听说那晚二夫人突然上吐下泻，请来大夫诊治才勉强好转，根本没法出门！这肯定是三姑娘干的！”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姜小满心头。她一直以为林若梅的恶行源于安阳郡主的教唆和对身世的恐惧，不过是深闺少女被欲望裹挟的悲剧。可此刻孙嬷嬷揭露的真相，却让她看到了那副柔弱皮囊下令人齿冷的阴狠。对养育自己十六年的养母都能痛下杀手，这哪里是被胁迫的棋子，分明是毒蛇噬主！脑海中响起沈明昭震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栗：【这……这简直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啊！】地牢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姜小满看着缩在墙角的孙嬷嬷，忽然觉得眼前这场景无比讽刺。两个同样被欲望驱动的女人，一个用阴谋编织罗网，一个用背叛换取苟活，而自己险些成为她们野心下的牺牲品。“你若能在公堂之上对所有人如实招供，”姜小满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地牢的石壁，“我可以留你儿女性命。至于你的下场……就不必再想了。”这是她能给出的最后条件，既是对孙嬷嬷罪行的审判，也是对无辜者的一丝怜悯。孙嬷嬷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如同濒死之人看见救命符。她知道这已是最好的结局，至少儿女能活下来。干枯的嘴唇哆嗦着，连声道：“我答应！我一定说实话！求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们……”地牢的铁门再次被推开，沈忠带着侍卫走进来，铁链的哗啦声在空旷的石室内回荡。姜小满最后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孙嬷嬷，转身走向光亮处。烛火在她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将地牢里的罪恶与忏悔都留在了黑暗之中。沈明昭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情，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所以吏部尚书真正该恨的是林若梅？若不是她故意设计让赵承安撞见你，何至于引出后面这许多事端？】【是啊，】姜小满望着地牢深处的黑暗，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但倘若吏部尚书自身行得正坐得端，又怎会被轻易拉下水？只要做过恶事，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那你真的要放过孙嬷嬷的女儿和儿子吗？】沈明昭问道。【当然不会，她的儿子女儿享受了她作恶带来的好处，自然要承担一部分恶果，我只是答应了留他们一条命，可没说放过他们！】姜小满恶意满满的说道。【说的对，就该这样，我还怕你真的心软放过她的孩子。】沈明昭松了一口气。姜小满不置可否。我要告安阳郡主镇北侯夫妇展开孙嬷嬷的口供时，侯夫人指尖微微颤抖，每读一句便倒抽一口凉气，待看到林若梅为阻止养母赴宴而下毒的段落，茶盏“哐当”一声搁在案几上，盏中茶汤溅出几滴，在锦缎桌布上洇出深痕。“这……这哪里是深闺女子，分明是蝎尾蛇心！”侯爷猛地将口供拍在桌上，紫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十六岁的姑娘竟能想出如此歹毒的计俩，当真是闻所未闻！”侯夫人望着窗外沉沉夜色，想起姜小满在书房中冷静分析时的模样，不由得长叹一声：“都说林家二房教养出的女儿温婉贤淑，如今看来全是假话。你看小满姑娘，同样是林家血脉，却生得这般聪慧正直，可见并非教养不济，实乃……”她话锋一转，眼中忽然亮起精光，“侯爷你瞧，小满这孩子知书达理、有勇有谋，倒是与咱们大孙子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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