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率说着,摸黑就靠近他,强行去吻他别过去的脸,吻着他的唇,却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滑下来。两人靠得太近,脸都被濡湿。黑暗里,闷哼一声,陶率退开来,唇边多了个冒血的伤口,他慢条斯理抹掉流下来的血珠。“我们订婚了,”他说:“我为什么不能吻你?”青年别着脸,并不说话,泪痕在暖气里烘干了,又滑下来一行。陶率望着他的泪,心里跟着他发痛,仍是平静的语气:“你不需要钱,那林伯父呢?你需要一个人照顾他。霍遥山不可能帮你。”林在云说:“我现在要回家。”半晌,他继续说:“之后,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答应你。”到家时雨还没停,林在云没叫醒继母,自己开了门,摸黑上了书房,从桌上拿起那个红色的文件袋。没过多久,他重新回到陶率车上,手上紧紧抱着文件袋。陶率没有问他文件袋里是什么,只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他那样喃喃的语气,叫林在云听得鼻酸,笑了笑说:“我说要回来的,你要反悔?”文件袋里装着爸爸挪用公款买南山地的材料。在过年那天,他就要打开看的,可是那天烟花声音好响亮,他孩子一样贪恋,贪恋这半年安稳。从前听人说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诗里难得写到男女婚后美满,女人说鸡打鸣啦,男人说天还没亮,不信你看,启明星还在闪光,等我去芦苇荡里射鸭射雁,为你烹调。林在云不爱读书,这一篇却读了好多遍。那时候年纪太小了,以为爱情真的是那样,他和陶率有一天也会变成诗里白发苍苍。弘光卖了假消息,说南山的地要被开发,林父铤而走险,用林在云的户头买了地。事发之后,爸爸不仅畏罪,更是怕弘光揭发此事,查账头查到他的身上,害了他一生,因此才不敢鱼死网破。或许爸爸早就猜到对手是谁,所以什么也没告诉他,怕他去报复,怕他把自己也搭进去。可是到头来,他还是找上了霍遥山。他恨陶率,后来又恨霍遥山,恨到最后,竟然发现荒唐的是爸爸。可那是他的爸爸,到现在,他不知道应该恨誰。人生二十几年,全是骗局。陶率道:“我对你反悔过吗?”“你说得对,”他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死以后,总要有人照顾爸爸和阿姨。”那个字眼明显刺痛了陶率,车里只有沉默。就连爸爸也骗了他,那为什么不能容忍陶率骗他。反正他们本来就要订婚,陶率今天带他走,是和霍遥山彻底翻了脸,不可能再帮忙对付林氏集团。那就没有比陶率更好的选择了,反正阿姨也说他们知根知底。他现在不喜欢陶率吗,那他还要喜欢谁。反正十几年都是陶率,就算现在他们生疏,总比其他人要好。陶率一直比他要聪明,说不定陶率说得对,他是恨他,但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点还爱陶率?谁说的准呢。他终于骗过自己。林在云侧过脸,含着眼泪,冲陶率笑了一下:“其实我们还没来得及订婚,你说话不作数。”陶率几乎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明天……今晚就登报订婚。”一旦见报,和霍遥山决裂也没有分别。林在云要的就是这个保证。他怕今后陶率又受要挟,对林氏集团不利。为此,只能先逼陶率走到绝路里,逼他不能再和霍遥山合作。陶率也很清楚,却还是欣喜若狂,车不停,他也不停吻着他,外面霓虹灯在雨水里闪闪烁烁。林在云不再流眼泪,慢慢地回吻他。原来爱情就是各取所需。他要是早点明白这个道理,那个雨夜,早一点答应陶率就好了。这样,就不会遇见另一个人。陶率动作很快,两人时隔大半年订婚的消息很快在各大商报上刊登,喜结连理,佳偶天成。林在云躲在陶率的山地别墅里,躲掉外面的物议。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和以前一样一起吃饭,抢遥控器。陶率有时候会问:“订了婚,我们什么时间结婚?”林在云总是平淡地说:“我不想那么急。”陶率便不问了,明知道他在拖延,但没有任何办法。轮椅推进屋里,细微的声响,做饭的沈阿姨把窗帘拉开,回过头,“陶总,小林在茶室里。”听到声音,林在云从二楼茶室走出来,靠着楼梯扶手,手里拿着苹果,安静地吃。陶率把大衣挂在置衣架上,推到里面,一面说:“要是你不想待在国内,我们可以去澳洲走走。那里还养着我们小时候骑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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