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云吃了一惊,分不出裴骤辉是真心还是假话。如果有意谋反,裴骤辉去京畿,和束手就擒没有分别。难道真的是他错怪了裴骤辉。林在云心先软了两分,说:“也不要那么麻烦。”裴骤辉笑笑说:“怕麻烦我?”这种话说出来,也只有裴骤辉这么恬不知耻。林在云一哽,硬强撑说:“不是,怕麻烦太子哥哥。他正烦心,我还跑去见他,白白给他添麻烦。”裴骤辉哦了一声,又说:“还以为殿下是挂记臣。”林在云悄悄看他,怕他真的伤心,却见他眼底一弯笑,洞若明镜,显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林在云自知越说越容易叫他高兴,一时气闷,干脆什么也不说。裴骤辉才说:“不是哄你的,如果你实在挂心,见一见太子,也无妨。”林在云心一跳,装不经意地拣匣子里的玉佩,定了定神。“之前,和你打听太子哥哥情况,你不是总不让我问吗?”裴骤辉道:“对啊。”对什么对,林在云被他敷衍,只好挑明说:“所以现在为什么可以?”难道是裴骤辉苦海回头,已和京畿通了气,做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那再好不过,算他机敏。裴骤辉道:“没有办法。殿下神思不属,衣带渐宽,臣也只好舍命陪君子,瞒着陛下,陪殿下去见一见废太子。”林在云才知道他竟然是想违抗圣命,气道:“谁要你抗旨了?”裴骤辉看他挑了半天玉佩,还没系挂好,道:“那殿下想个法子,哄自己高兴。”“你少说几句我就高兴。”他说。林在云站起身,走到门边。外面部将催了好几回,等大将军去议军务。他道:“你去吧。”说完,林在云才发现自己声音冷冷,不像是叫裴骤辉去,更像恼恨。他又有什么理由生气,难道叫裴骤辉耽误军机,专程和他赔罪消气。听不到回答,林在云倚门回身,裴骤辉仍坐在座上,静静看他。“怎么不走。”裴骤辉道:“我现在可以说话了?”“谁不许你说话,”林在云说:“别冤枉人。”裴骤辉指节落在桌上,慢悠悠思忖,目光不移地打量他,好像要看清楚他的心思,“罢一日议事,也不会天塌地陷。我陪殿下走一遭吧。”“都说不要。”林在云说:“你读没读过兵书,一日荒兵百年遗害,谁要你陪。”裴骤辉微微一笑,不作声。林在云知道他读的兵书自然多,打的仗也多,从没有停过一天军务,也没有罢过一日操军。今天这样破天荒的,大概是裴骤辉也觉得,他多思多虑,不得不匀点时间开解他。裴骤辉越这样善察人心,林在云越心涩,转过头,倚门看外面。“抗旨是死罪。我不要你陪死。只要你没有异心,就当我多疑好了,不用费心管我。日久见人心,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要给我时间。”他真心实意对裴骤辉道:“你觉得我不相信你,但是换成第二个人,我绝不求他搭救太子哥哥。你不让我问太子的事,我就不问,你也不要再提了。只要你问心无愧,我也绝不疑你。”裴骤辉这才说:“好吧。那我去了。”林在云嗯了声。等裴骤辉走远,他倚着门,才静静出神。不到半柱香,裴骤辉就折了回来。林在云还没收敛表情,神色一片空白,只能定定看着裴骤辉。裴骤辉也看着他,半顷,说:“倒不是为了陪殿下,只不过,我也是凡人,我也想躲懒一天,不理军务。”林在云这一次不再推他走了,只点头,道:“随便你。”幽州府外种了花树,秋日落花萧萧。裴骤辉脱掉外衫,重新挂回去,都抖落了不少花瓣。林在云不明白裴骤辉为什么回来,总归是哄哄他吧,或者是裴骤辉真的想偷懒。不论什么原因,裴骤辉如此为他顾虑,总归没有错。仆从提醒他,把花灯节的种子撒进土里。他就打着伞,提着鸟笼,在边上看,边看边学。裴骤辉给他挖土,冒着小雨丝,衣衫淋湿。他才蹲下身,把那袋种子种好,仔细叮嘱裴骤辉:“等我离开幽州,你也照看好。”裴骤辉:“殿下要种,怎么偏偏辛苦臣。”林在云没话反驳,撇撇嘴:“这就算辛苦,又不要你闯龙潭虎穴。”“就算是龙潭虎穴,为殿下探一探,也没有什么。”裴骤辉紧接着说。林在云笑一笑,没有说话,也不完全把这话当真。如果情话蜜语都能当凿凿誓言,那天底下全是有情郎,哪还有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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