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柳无愿也知道等这封信寄到,说不准薛澄都已经在返程路上了,可她还是选择寄出了回信。分离之后的日子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长到每一日每个时辰每一刻她都觉得想念如同在骨髓深处密密麻麻啃噬着的蚁虫,叫她煎熬,也叫她难耐。又好像很短,短到似乎她一整天就那么平平淡淡地重复日升和日落,并没有任何值得柳无愿欣喜或是记忆的事情发生。只感觉人生之中就那么潦草而平淡地将某一段时光折叠了起来,一段无趣的记忆。七月二十五日。寅时末,更声和雷声一同响起,柳无愿从睡梦中被惊醒。昏沉沉听着一声声仿佛要震裂天空的惊雷,随后大雨滂沱,打在屋顶琉璃瓦上动静大得吓人。她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试图模拟出小乾元在家时的温暖怀抱,但只感觉到被子的厚重冰凉。柳无愿没有小乾元那般高的体温,受了惊之后出了一身冷汗,裹在被子中半晌都没能够暖和起来。反而是越加觉得身上黏腻冰凉。左右也是熬不住,便唤来侍女点灯,准备热水沐浴。小乾元不在家中,柳无愿连到浴池里泡泡的意愿都没有,只让人摆了个大木桶,自己将这一身黏腻冰凉泡走就是了。看着窗外天空从漆黑一片到一点点变灰白,再到第一缕晨光刺破天际,柳无愿数着时间,卯时也快过完了。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管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起话来还带着喘。“夫人,乾君回,回来了。”柳无愿怔愣,怀疑自己还在梦中,薛澄回来了吗?那小乾元怎么没有亲自跑回来同她说呢?照着小乾元那个性子,怕是要将她抱起转上好几圈,兴高采烈地亲亲她,再咧开嘴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说:“娘子,我回来啦~”这样才对。柳无愿摇摇头,伸手掐了一把大腿,“嘶”一声,是疼的。看来不是梦。心中一咯噔,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她不在耽搁,从浴桶中出来,快速擦干净身子,穿上干净衣衫,用棉巾将湿发包起来,也顾不得当下情状。将房门拉开问道:“乾君呢?”管家不敢抬头看她,指着前院道:“在,在正厅”感受到柳无愿的疑惑,管家硬着头皮将话说完。“已,已经不认人了。”“轰隆”一声,又是一声惊雷,柳无愿只觉得自己的头也被这一声惊雷震得发晕,眼前发黑,感到头晕目眩。脚步趔趄一下,下意识往虚空一抓,试图在身边找个熟悉的依靠。侍女及时将她扶住,但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个怀抱。柳无愿深呼吸,心知是出了事,转瞬让自己平静下来,眼下场面得她撑着,她是千万千万不能倒下的。“知道了。”她说,“你先去前院将乾君照顾好,我一会儿就来。”说罢,柳无愿转身回去,让侍女为自己将湿发擦干,简单梳了个髻便到了前院去。先是见到了卓灵玎和乐松雪二人,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见到她,目光有些愧疚躲闪。柳无愿只点点头,目光着急地在大厅中梭巡,看见一个陌生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奇怪的服饰,自家小乾元就在她身后躲着。目光锁定。小乾元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身上、手上、腿上都包着纱布,坐在椅子上,有些瑟缩害怕,仿佛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不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薛澄偏头,感受到柳无愿的炽热目光,不得不与之对上,有些疑惑,只觉这人怎么这样将她盯着瞧。她又努力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身后缩了缩,那么大个乾元,再怎么缩也不可能完全缩起来。薛澄感觉自己无处藏匿,又一直这样被人盯着,有些恼了。便嘟嘟囔囔地同那个小姑娘说道:“阿朵,她”她指指柳无愿,疑惑道:“怎么老盯着我瞧?”名为阿朵的小姑娘转身拍了拍薛澄肩头,似安抚般道:“别怕,那是你的家人。”薛澄扭扭头,“不,不是,不是”她说不出不是什么,只一味地摇头否认,柳无愿就这么看着,杵在正厅门口,不前进也不后退,没开口说任何话。卓灵玎走上前,同她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抵达安河郡次日就去了连崖山上看情况,但那玉山龙阴骨草生长之处着实刁钻,就在几乎直上直下的山壁之上,落在连崖山的半山腰处。想要攀爬着实不易,半空处没有合适的着力点,想要用绳索从山顶将人荡下去又不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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