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概没人能想得到,我这么优越的条件竟然也会有求之不得的东西。其实我也没想到。那是一个人的心。我常说学校是我最讨厌去的地方。直到……遇见了江枳。那是在高二开学不久的林荫大道。空气里浮动着慵懒而潮湿的暖意,混杂着一种清甜的、难以捉摸的芬芳。学校的那株老海棠,花季一般都在4、5月份,但是那年,却罕见的在9月份再次开花了。满树粉白,开的不管不顾,层层叠叠的花瓣压弯了枝条,像一场凝固的,盛大而温柔的雪。风是轻的,偶尔拂过,便有花瓣挣脱枝头,无声的随风飘落。我踩着树下小径零落的花瓣,往操场走去。四周很安静,只有远处操场隐约传来的哨声。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在平整的道路上投下斑驳的光点。她就站在那株海棠树下,仰着头,专注的望着头顶那片粉白色的花团。阳光被枝叶筛过,在她身上留下细碎的光斑。她穿着一条样式简单的白色棉布连衣裙,质感不是很好,穿在她身上又很好。那白色很干净,近乎纯粹的白。风吹过时,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拂过她白皙纤细的小腿,也拂过地上堆积的落英。风似乎大了些。一簇簇粉白的花瓣骤然从枝头落下。仿佛一场小小的、无声的雪崩。有的花瓣划过她白皙的脸颊,她乌黑的发丝也跟着风乱动,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那双清澈纯粹的眸子连带着长长的睫毛一起颤动。随即,那专注的眼神里,便漾开了一抹纯粹的,毫无防备的笑意。我看的有些失神。一直到她回过头,对视的一瞬间,我的心破天荒的慌乱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随即又陷入古怪的柔软。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瞬间汹涌的淹没了所有的感官。我回过神,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继续百无聊赖的往操场走去。用力压抑着内心奇怪的感觉。我是去找池逾白打篮球的,不是看风景的。可走在安静的道路旁,内心却只剩下那片花雨,和花雨中那个白的耀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笑脸。她不属于惊艳绝伦的类型。在学校里评选所谓的“校花”、“班花”时,她的名字不曾出现在前列。可出现在前列的,都不如她。……自见到她以后,我不再讨厌去学校,甚至有些期待。爷爷叫我去集团,也被我找理由推脱了。更不讨厌坐在教室最后排,听着已经会透的课题。教室的粉笔灰呛的人喉咙发痒,教室也很燥热。我靠在身后的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指尖的黑色中性笔。视线漫无目的的扫过窗外白的刺眼的天空,几只麻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知了叫个不停,聒噪的和教室里嗡嗡的议论声没什么两样。“哟!这不是从乡下转来的市状元吗?”坐在第一排的女的,声音尖锐,带着对江枳毫不掩饰的恶意。“江枳,整天抱着一堆书往办公室跑,跟我们年哥抢状元呢?”“抢你也抢不过啊!”哄笑声瞬间涨潮,淹没了整个教室。“扑哧——”那女的伸脚绊了一下,她抱着怀里的课本猛的向前倾斜。随着她轻轻的一声闷哼,她单薄的身体连同书本一起扑倒在地。江枳痛苦的拧着眉,看了眼破皮的手心,又按了下膝盖处。大概是摔疼了。她没有哭。只是忙蹲起来捡起地上的课本,重新抱在怀里。动作熟练,眼神慌乱的无处安放,鼻尖也霎时变得通红。看得出来,是想哭。她低着头,站起身往我的方向走来。一路都走的小心翼翼,似乎……想努力降低存在感。她本就单薄的身形在此刻,更加单薄。实在可怜。周围的哄笑声陡然拔高了。他们都在享受弱者被欺负的快感。而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她差点抢了乔念微挂了一年之久的班花之位。可笑……什么时候丑女也能当班花了。我指尖的笔还在转,只是速度慢了下来,目光散着冷意,下意识的投向第一排。下一秒,手里的笔以一个完美的弧度从最后一排飞跃到前排,正中乔念微的脑袋。她尖叫一声,捂着脑袋愤怒的回头,“谁他妈砸我!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微微抬眸,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神色一如往常般凉薄。“你说谁不想活?”在看到是我后,她眼里的愤怒很明显的瞬间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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