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身跨过赵霁云下床,偏偏因为这股难受失了力气。禾衣的眼睛里都泛出些水意,她明显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凝固了,赵霁云周身压抑着浓云,深呼吸一口气,欲盖弥彰一般开口:“几日未曾进食,胃中空空,有些……难受。”她轻柔的声音有些哑,话音落下的瞬间又是一声干呕。她已是深知赵霁云品性,生怕自己这样的反应连累了李齐光,还想再解释两句,哪知道赵霁云猛地掀开被褥,转身下床,捡起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便朝外走去。“砰——”一声,他踹开了门,动静大得在夜色下惊起众仆从心惊。禾衣在他走后,胃中依然难受,她白着脸跑到屏风后的浴间,那儿水盆里有水,她洗了脸,又洗了手,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她是想好好履行这交易的,偏偏身体的抗拒不受控制。赵霁云就这样被她气走了,她会如何?会不会影响到李齐光?会不会功亏一篑?应该不会的,她既然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那丹药李齐光该是已经吃下了的。所以……她会怎么样?禾衣有些迷茫,她只是坊间一个普通女郎,只偶尔因为雕琢玉石认识些贵客,知道些权贵的生活,却只是些皮毛。像她这般被带回家玩弄的女郎得罪了郞主会怎么样?禾衣攥紧了湿漉漉的手。赵霁云……能因此觉得她无趣而放过她,让她归家吗?但这离她求药,赵霁云赠药的时间太短了,若是他不要她,那又该问她要什么样的代价?“娘子!”麦黄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又喜又忧的模样。禾衣抬头的工夫,麦黄已经跑到她面前,一把从旁边拿过厚厚的斗篷踮起脚尖包住她,“娘子,你怎么不穿外衣便起来了,可有哪里还不舒服?”她嘴里碎碎念着。被人这样关心,禾衣即便心情不好,脸上也露出抹笑来,“还好。”“陶娘子可是饿了?现下要不要吃些东西?”又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一股喜庆的甜笑。禾衣抬头,看到一个陌生又有些眼熟的侍女走了进来,因为那讨喜的甜笑,她很快记起来,是那个叫铜书的侍女。铜书对着禾衣福了福礼,脆声道:“五爷叫奴婢日后与麦黄一同伺候娘子。”禾衣想开口拒绝,可想到她人都在赵宅,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便点了点头,轻声说:“多谢。”她顿了顿,摸着肚子又道,“确实有些腹中饥饿,麻烦随意煮一些软烂的食物。”铜书便道:“娘子,鸡汤面可行?”禾衣点了头。铜书出去后,麦黄赶紧拉着禾衣在床边又坐下,小声说:“娘子,方才……方才我看到赵公子踹开门出来,披头散发,脸色好吓人,他……他可有欺负你?”禾衣想了想,刚才那些,应该算不上欺负,反倒是赵霁云被她气走了的。她摇了摇头,想说点什么,却又没什么好多说的,只揉着肚子等着铜书回来,麦黄见自家娘子不想说话,也不敢多嘴说什么了。……赵霁云回到明德院,一路上脸色如冰霜,又是那般衣衫不整的模样,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如墨的长发飞散,见到的仆从大气都不敢出,直觉五爷此时若有一把剑,便是要立即要杀人斩头的模样。金书从来没见到五爷这样堪称狼狈的姿态,五爷在外从来都是穿着华美衣衫,俊美温雅,风流蕴藉,哪里会这样腰带都不系,披散着头发一副狂浪模样。她直觉这应当是因为那陶娘子。此时她手里端着东西,急忙福身行礼,迟疑了一下才道:“五爷,给陶娘子的这些,可还要送去?”赵霁云脸色难看地转过头,看到是他命人准备的给陶禾衣的金玉首饰,忽然抬手挥开。托盘上的锦盒哗啦一下落在地上,里头的首饰全滚落了出来,玉簪与手镯堪受不住这力道,几乎都碎裂。赵霁云进了屋中,踹上了门。金书不敢进去打搅,蹲在地上拾捡地上的首饰,有些心疼那些玉首饰,五爷从不用低劣之物,这些玉首饰好些还是前朝的古物,如今都碎了。但她又想,五爷对那位陶娘子,莫不是已是腻味了?这般想着,金书刚收拾好地上散落的东西,门又开了,她抬头,就见方才还狂浪不羁的五爷换了一身黑色劲装,冷着脸出来。天已经黑了,但金书不敢多嘴问五爷要去哪。赵霁云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语气阴沉沉道:“去把她请到门口来。”扫地出门?鸡汤是一直在含玉院的小厨房里温着的,所以铜书很快就端着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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