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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第6页）
她的脸上都是汗，手术帽被汗水浸透，她就这么看着躺在床上的明媚，目不转睛。
很快，文歌舒就听到了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叫喊声…
“小媚！！！”
“妈妈！！”
“妈！！！”
听到这一声又一声的叫喊声，文歌舒沉重地闭上眼，她默默关掉照在明媚脸上的手术灯，然后把盖在她身上的布缓缓拉上把她的脸蒙住，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_
文歌舒再见到平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了。
平驰在楼下待了一夜，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往更憔悴，他的身上萦绕着烟味。
“我尽力了。”
文歌舒当然要被自己辩解，她是真的尽力了。
“明媚的胶质瘤耽误的太久了，压迫到了血管，造成颅内出血…”
“我知道。”
平驰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文歌舒的话。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平驰眼里都是红血丝，文歌舒看了一眼，她想他应该哭过了。
文歌舒点了点头：“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平驰摇头：“不需要，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和安安吧。”
文歌舒知道平驰又要消失了，他可能需要去祭奠他的爱人和他的爱情。
文歌舒：“好。”
…
平驰和文歌舒分开之后就去了医院的停尸房。
那里很安静，因为在那里的人都不会说话。
平驰进入停尸房，他看到明媚的尸体，小小的一只，躺在冷冰冰的铁床上，他在想他的小媚会不会寂寞和害怕。
这个房间阴深深的，周围的灯光是冷色的，空气里泛着冷气，冷气逼骨。
平驰走到床边，他拉开白布，看着明媚苍白的脸，她还是那样好看，就像他记忆里的那样。
“你丢下我和平骋了。”
平驰是个内敛的人，平时的他很少会说这种感性的话。
但这次不一样了，再不说，那就没有机会了。
“…”
不过平驰只说了这一句，后面就没有再说话了，他就那样安静地陪着她，脑海里想着的是他们的曾经…
_
三天后，平驰给明媚举行了葬礼，办的很风光，因为明媚本身就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
如平驰所想，平骋在葬礼上发病了，他疯一般的吼叫，哭，但即便这样，老天爷也不可能可怜他，人啊，有时候活着就是要受这种苦。
文歌舒来了，她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该来这一趟。
文歌舒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菊花。
平骋一看到文歌舒，这人就更发狂了。
他挣脱刘娟朝文歌舒跑去，然后用力地把她撞到在地。
“你还敢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平驰把文歌舒扶起来，呵斥平骋不要胡言乱语。
平骋确实是胡言乱语，医生又不是神仙，更何况神仙都有救不了的人。
“…”
文歌舒没有计较，她体谅平骋刚刚丧母。
文歌舒对平驰说：“我先走了。”
平驰点头。
文歌舒转身离去，但平骋却不依不饶，他不断大吼大叫：“姓文的，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文歌舒身后不断传来威胁的声音，但她没有理会，只是心里堵的慌，因为她觉得前方的路看不清。
是的，她已经不知道到底要如何与平驰走下去了，这段婚姻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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