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后来他才明白过来,那日夏侯朗月来到雪阁叫他趴下给她当马骑,他不愿,她便往他身上种了噬心蛊。三天后,被噬心蛊折腾的精疲力尽的他,一个人蜷缩在宫墙冰冷的一角,一边感受着四周不断涌入的凄风冷雪,一边忍受着万虫自体内啃食而出的难受。那样孤单、无助的感觉,使得他至今记忆犹新。那一夜的风有多寒,雪有多大,远处的宫室有多热闹,他所在的雪阁就有多凄清!也是自那次以后,夏侯朗月和他那些所谓的兄弟们便时常过来‘关照’他,他们生怕他一个人住在这宽阔冷清的宫殿里会感到孑然。还有一次叫他印象深刻的,是他七岁那年。那一年,刚刚被选为巫族圣女的夏侯朗月对许多咒术、蛊术尚不明朗,所以便跟着南卿烨一道过来,将他作为练习的容器。南卿羽记得,那一日夏侯朗月和南卿烨一同离开后,他的身体便好似着了火般难受起来。那种被烈火焚烧的感觉,让他想起见到母妃的最后一面。他那样善良、美丽的母亲便是在那样一场大火中丧生的。那日的他,最难受的时候以为自己也要同母妃一般死去了。但他还不想死。他还未替母妃报仇,那些欺凌他的人也都还未死去,他又怎能这么早便死了呢?偌大的雪阁内,一丝风也没有。他跌跌撞撞的从屋内跑出来,一会儿趴在玉石铸就的地台上,一会儿贴在遮天蔽日的树干上,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他便瞧准了院中刚刚畜满的青石水缸。不想南卿烨早已猜到他会往这缸里跳,叫人往缸里放了十数条阴森恐怖的蛇。一头栽入水缸的幼童,本以为跳进去就不会难受了。结果却在入水的顷刻间被十数条毒蛇缠绕。剧毒之蛇锁住了他的咽喉,制住了他的腿脚,不管他有多恐惧、多难受,都无法再动弹分毫。被毒蛇缠满全身的幼童,仰面躺在偌大一汪水面上,莹润透亮的瞳眸看着被淡淡云雾环绕的圆月。“娘亲……”他不知道自己那一次是怎么从那些毒蛇口中逃脱的,他亦不知是谁为他解了身上那滚烫灼人的蛊。他只知道,他醒来时已是后半夜。月已西沉,清风寂寂,原本热闹的皇宫彻底安静下来,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男子傲然站立在他面前。男子身上宽阔的大氅遮头盖脸,他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从他的声音他却听出来了,他不是别人,而是此刻不该出现在宫墙之内的百官之首纳兰镛。纳兰镛有一个女儿,三年前入宫侍奉,如今已是南钊身边最受宠的嫔妃。原本似她这般受宠的女子,早该怀上南钊子嗣才是,不想入宫三年却始终无孕。眼见着周遭比自己后入宫的女子都陆续有了身孕,而她腹中却始终没有动静,由此纳兰妃急了,纳兰镛也急了。也正是因为纳兰妃一直未能怀上她自己的孩子,所以那日差点死去的他才终于等来了纳兰镛。纳兰镛如他所愿,及时出现救下了他,与他谈判,叫他成为纳兰妃的儿子,成为纳兰妃与夏侯薇较量的筹码。他们,亦成了他的伙伴与倚仗……无边的往事从南卿羽脑中划过,被他锁住咽喉的夏侯朗月尴尬的笑笑。“倒也不必。那时不过看你孤立无援,怕你被欺负罢了。”夏侯朗月说到此处时,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些不妙,心头辗转思量着如何才能顺利逃脱。只不等她想出一个可行之法,身后人立时又将手中刀尖往前送了送。一缕血线自她脖颈处滑落,更加清晰的刺痛传来,夏侯朗月心头一慌便再无心思思量。“夏侯朗月,你要知道,此处是魏国不是南朝,你若客死异乡,想必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这个自身难保的南朝皇子身上。”说着便见他脸色一凛,威胁道:“我没闲工夫与你周旋,把解药交出来。”夏侯朗月见计划落空,自己也无逃跑可能,任命一般撇了撇嘴,自身上摸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竹筒来。不待她再耍花招,南卿羽已经一招劈下,将竹筒夺过来的瞬间,夏侯朗月后脑一痛便晕了过去。南卿羽看了一眼竹筒,确定是自己要的东西后,方才见他沉了脸色拔高几分音色道。“她既是跟着你们来的,便将她看好了。“若是再叫她惹到我头上,我保证你们只能带个死了的圣女回去。”南卿羽声音落下,一名留着光头的八字胡年轻男子自无忧坊二楼跃下,面上恭敬的朝南卿羽拜了拜。“是,八殿下,库扎定会好生劝导圣女,叫她不再来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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