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造访。陆了晴紧呼一口气,慢慢的走去天台边缘。这里能看清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毕业典礼散去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走出校门,身形微缩得像斑点,蚁群出巢似的过了闸口,然后泄洪般地散开。她看了看手腕的表。下午两点。心情犹如一束高高立起的烟花棒,等待绽放。正午的太阳西移一寸,有风吹,并不烈,经过脸颊时,空气里有一股烧灼感,陆了晴却感到惬意,她想起了高一那一年的军训,两人在学校超市里重逢的画面。她想,等他来,她定要从这里开始说起。说起两人的初见、说起那个朦胧雨夜的同乘,说她发现两人同校的喜悦,说起那颗被她捡到的薄荷糖,还有超市里的薄荷苏打水。两点十分。楼道里依旧很安静,没有听见有人上来的迹象。俯瞰地表,午休结束,行政楼的有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进入。时间拖着长尾,像蜗牛般走得缓慢又煎熬。陆了晴想起礼堂里那些围着他要留言签名的女生,或许,他是暂时被什么人绊住了。两点30分。参加典礼的毕业生已经走得干干净净。浅金的阳光从天台边缘往后移,有蝉乱鸣,空气闷燥。中午在礼堂耽搁,她并未去吃饭,现下有些饥肠辘辘的狼狈感,想起周媛她们离开前的邀请,陆了晴想,或许他被好友拉去聚餐?陆了晴站在天台边缘的阴影里,决定沉下心来,再等一等。三点四十五分。校园里打过下午第二堂课的下课铃。陆了晴心里已经开始不安。他不会来吗?问出这个答案的同时,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她和他办过的黑板报、物竞班时给她讲过的题、一起去过的电脑城、还有她祝他竞赛顺利的那个击掌。她有点急躁了。心里回想确认了千万遍,那晚在操场看夜空等流星雨,那句‘有的人’,他明明说过。还是说,她会错了意?不是指她么?她开始不自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发生了错位,或许他并没说过这句话,也不记得和谁在这个天台发生过什么,那些话是她的主观臆想。慌乱无措又带点悲切的绝望里,时间在不断倒数。四点。五点。六点十分。晚上九点二十。带点淡黄的月亮早已从教学楼后背爬上来,纤薄得像一张薄透的纸,锋利的边缘能将陆了晴一剑封喉。从正午到夜幕。她的心像一辆轰隆不停的火车,一路经过了春意盎然的平原、森林,最终还是来到了飘雪的冬天。脉搏和呼吸都轻浅下来,像履带下砂轮嘶哑的驻停声,心脏里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血流不止的伤口。她的初恋结束了。是吗?他没有来。再也不会来。恍惚记起来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她最后一次送薄荷糖的时候,他仿佛是说过,没想过谈恋爱。那不是一个玩笑,只是她一向健忘。操场那边传来晚自习放学的音乐。图书馆会在九点半关闭,陆了晴赶在最后一分钟失魂落魄的从里面跑出来,跑出来后又怔然的站在门口。夏风好凉,将浸了层冰才往人身上吹,将人冷得好狼狈。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随着下晚自习的学生出的校门,恍恍惚惚的被人潮推着走。只记得这段三年来明明走过无数次的路,好似被人无限拉长拉长,蔓延得没有尽头。于是,只穿短袖的她,被夜风吹到感冒了。又或许说,她应该生一场病,病倒在这个寒冷的夏夜,为她无疾而终的告白画一个斩钉截铁的句号。不然,她也不知道今夜该怎么面对自己。第二天上午是志愿填报指导会和谢师宴。为了遮住自己病态苍白的脸颊,陆了晴也学着昨日的女同学们化了淡妆涂了唇彩才出门,她穿的灰色百褶裙,可毕竟感冒着,孟女士不由分说给她短袖外套了件蓝色薄款针织衫。讲座在全校唯一那间能容纳千人的阶梯多媒体教室,陆了晴才到走廊,就碰见林见东。男人从身后跑上来,热情的喊住她。“你昨天下午怎么没和周媛她们一起去聚餐?”“哦、我家里有点事。”陆了晴熟练的撒谎,声音有点嘶哑。“你感冒了?”林见东脸色有点担忧,抬臂用手背去贴她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热。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陆了晴下示意的给人让路,往林见东身边靠近了一些。她今天有点不一样,将平时散落的短发扎成了高高的丸子头,很多碎发绑不住,散落在白皙的后颈,低头让路的模样,娴静又淑婉,大热的天,还套着件防晒的针织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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