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正道就都是好人了?”庚盈嗤笑,“宴掌门,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问题出在什么浮屠不浮屠、正道不正道吧?错了!根本就是你太蠢,一心诛魔反着了牵机楼的道,现下反而要我们尊主去救你!”庚盈说得义愤填膺,宴清绝游离听着,却捕捉到两个字。尊主。“……”尊主?“哈哈哈哈哈哈!!”好似被这两个字逗笑了,宴清绝仰头大笑,笑声朗朗,把庚盈吓了一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宴清绝笑得停不下来,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她捂着肚子,用一双笑出眼泪的眼睛直视着庚盈,眼底无比讥诮,“尊主……你们叫她‘尊主’?”“不然呢?你以为呢?”庚盈拧起眉毛,忽而想到什么,又放松起来,故作姿态地挑衅道,“宴掌门,你不知道你的女儿在我们浮屠城,也得跪着叫她一声‘尊主’吗?”宴清绝恍然愣了下,“游扶桑让如是下跪吗?”“下跪怎么了?”庚盈不依不饶,“你知道宴少主在浮屠城是什么位置吗?床、侍!她每夜都栖在尊主寝宫,被召入床帷……”宴清绝扬手就是一个耳光:“闭嘴!小杂种!”这个耳光被庚盈轻飘飘躲过去了。与孤山一役,宴清绝根骨落了病,有些跛,出力却没有依仗,险些要站不稳。看她吃瘪,庚盈心里正得意。当然也不可能闭嘴。“她敢做,难道你不敢听吗?”庚盈反问,“又并非我们尊主强迫她——浮屠城是她自己闯进来的,床侍之位是她自己要来的,尊主寝宫是她自己要留的,那些巧言令色媚骨勾引是她自己主动展露的!宴掌门怕是没见过女儿一副心机,只为了求尊主庇护的样子!是她死皮赖脸留在尊主身边的!!”“还有!宴清绝!你搞搞清楚!你女儿一身伤跪在浮屠殿前,伏在地上请求收留的时候,是我们尊主留下她!她夜袭孤山失败,被方妙诚踩着身子下跪的时候,也是尊主让我救下她!浮屠青使怕她是正道细作,令我去暗中除掉她,也是我们尊主保护她!!”庚盈比宴清绝矮了快两个脑袋,此刻却轻而易举揪起她衣领,拔高声音道,“你女儿被陆琼音打得半死不活,也是尊主救下她、照顾她、好吃好喝供着她!!宴清绝,你究竟有什么理由这么说我们尊主?”但自始至终,宴清绝只是冷冷看着她。“说完你们尊主的无量功德了吗?说完宴门孤山之祸后,你们浮屠如何从中得利了吗?”她始终觉得恶心,嗤笑着移开脸,“尊主,什么尊主……小孩子家家酒,居然也当真?不过一个生于魔气的杂种……”“而你。”她看向庚盈:“也不过是那杂种养出来的小杂种。一样邪性,一样让人恶心。”庚盈的眼睫显而易见颤抖一下,发髻银铃叮叮作响,她握了握拳头,放下手,一字一顿道,“宴清绝,你最好清楚一点:现在灵力尽失性命垂危的人是你,能一只手掐死你的人,是我。”话音落下,她发髻铃铛狂响不止,似幻象似魔障,牵引一片血色银光。一支短针轻,半片血光寒。庚盈扬起手时,短针幻化成虚景,一生二二生三,顷刻万千银针织网,皆如千军万马密不透风袭来。照彻这片阴冷漆黑的洞穴。这银针上并不只她一个人的怨气。同时,石壁上箓文亦有所感应,簌簌而起,几乎要冲破石壁束缚。宴清绝再剑术盖世,到底是失了灵力,武功再好也不过平凡高手,敌不过任何灵气或魔气充沛的人。敌不过极端情绪下修习过邪功的庚盈。被无数银针穿过身躯的刹那,宴清绝什么也没有想。倘若心灰意冷便是死,这一长载她已死过无数回了。唯一放不下的如是挂念心里,却成了别人口中的玩物与谈资,她觉得对不起她,若是从前,她定会将羞辱过女儿的所有人——不论身体或言辞,刻意或无意——都杀到魂飞魄散再不能言。可她早就不是那个宴清绝了。被陆琼音趁着玄镜反噬抽去根骨的她,如今战不过浮屠城里一个小小魔种。真是狼狈可悲。宴清绝无力抵抗,也无意抵抗,然最后一刻,庚盈也恍然清醒过来:不能置宴清绝于死地,否则宴门以此讨伐浮屠城,尊主会难办。而此时宴清绝也确无力还手,气息奄奄。庚盈于是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她尽量稳住声音,道:“堂堂宴掌门,居然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跛脚残废,真是可怜。”庚盈知晓,清高傲慢如宴清绝,眼睁睁看着自己灵力尽失、看着自己的门派一点一点破败、眼睁睁看着女儿为了性命谄媚于旁人……却始终、始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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