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再去接触青鸾,便有一种继续陷入轮回的感觉,游扶桑是不希望这样的。从前那些事情太累了,她不乐意再去想。但她不管这事儿,周聆便要管这事儿,正道便要管这事儿。到了那时,惨遭反噬的青鸾与嫉恶如仇的正道,什么结果还真不好说。况且以杀戮嫁接因果不过拆东墙补西墙,并不能彻底解决反噬。最好青鸾能回到蓬莱,椿木一定有办法。盯着看了那雨幕许久许久,游扶桑对黑蛟道:“我们一同去看看吧。”风青山的雨说下就下,分明才过晌午,天色骤而坠如泼墨。两行过山岗的人前后被雨赶到山神庙里,她们一打照面,各自熟悉起来,都说在庙中待上几个时辰,避一避雨。前一行人以一锦衣女子为首,几个仆从,说是家里孩子病重,要去山那头求药;另一行人则以一个精壮妇人为首,几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伴,亮出半盒沉重货物,是去山那头行商的。二人交换了姓名,锦衣女子姓张,权作张娘子;精壮妇人姓王,单名霞。两行人都有要事在身,而眼下大雨倾盆乱了计划,她们本该愠怒或急躁,可是张娘子与王霞在山神庙里转了转,四处打量,半点不急。甚至还闲聊起来:“张娘子可知晓这庙中阴佛的传闻啊?”“这几月徐州之内,除了阴佛也没有别的事情风头更大了吧?”张娘子讪讪笑一笑,“听说不是神佛所作,而是邪道所为,这几日还惊动了仙家……”“仙家?哪个仙家?孤山还是宴门?”“那总是孤山。”“哦,便不指望了。”王霞叹。她燃起一支烛台,走过佛像,目光寸寸审视在这金雕的佛像上,烛火跳动在她眼眸,很突然地,她忽而扬声问:“你说这些由阴佛而起的杀债,该阴佛去抵,还是祈愿的人去抵?”这问似在问张娘子,也似在问佛像。“这……”张娘子还未应答,霎时只听轰隆一下,庙外惊雷,天色煞白如洗!惊雷将烛火皆散尽了,山神庙中倏尔阴冷无比,大雨撞开了庙门,有两个人逆着电光,站在庙前。一个青年,银质面具黑色长衫,长发高束,目光古井无波,气质比这如注的山风暴雨更冷;另一个则是十六七少年模样,长相十分惊艳,衣衫虽朴素,一身荼白却如明月芦花,单站在那里,似月下皑皑白霜,很是清透。两人走进山神庙,青年关上了门,少年则随手从案边拿起烛台燃了焰,扫一眼众人,古怪地问:“你们都是来求神拜佛的?”张娘子与王霞不约而同摇头。她们早就注意到,这突然出现的二人虽从山中暴雨过,乌发与衣衫却分毫不湿;衣衫虽然款式简单而色彩朴素,但材质是凡间少见的金丝绸,较真儿而言,是皇室都穿不上的稀罕物,基本是修士——而且大门派的高位修士,才能有这般穿着。张娘子思索一下,问:“谨问二位,可是孤山的修士?”游扶桑:“不是啊。”张娘子于是与王霞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后退一步。不是孤山修士,那只能是……阴佛!两个人借着烛火打量黑蛟与游扶桑,看着前者怪异的银质面具,又看着后者举着烛台在山神庙里左瞧瞧右看看、全然把山神庙当自家逛的模样,心里更确信一些:过雨不沾湿,是鬼或是仙,也许这个少年就是山鬼阴佛,那个面具人是她的鬼信徒!“哎呀!叨唠!”正是张娘子与王霞各怀心思相互使眼色,游扶桑忽而放下烛台向她们转过身,“你们知道这里的祈愿要怎么写吗?”张娘子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没答话,王霞上下打量她,狐疑问:“你也要写?你可知晓这阴佛的传闻?”“知道,借刀杀人嘛。”游扶桑说得很直白,有些简单粗暴的直白。张娘子倏尔一抖,仿若被戳中什么心事,王霞则仰起脸来,直勾勾盯着游扶桑:“那你可知晓,这阴佛根本是邪魔外道?”游扶桑还是那一副无所吊谓的表情:“知道啊。”青鸾嘛。真要细说,她自己也是邪魔外道啊。王霞的眼珠子忽而快速转起来,压抑着莫名其妙的恶意,她凝视了游扶桑很久,但还是指了指神佛供台下几个柜子:“里头应当有纸和笔,找不到便去后头柜子再找找。拿笔在纸上写出名字,去佛像阴面,燃起一支蜡烛,用烛焰烧掉这张纸,阴佛会收到你的怨恨。”和传闻里的风青山阴佛差不多。游扶桑于是开开心心说“好”,没多在意王霞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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