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安忽然笑了笑,向游扶桑凑近些,用口型问:‘明日弦官大人与我一同沐浴吗?’“……胡闹。”游扶桑放下木梳。“汤泉后,我们回弦宫,我再教你别的。比如,如何分辨器物的软硬,如何判断力度拿物。”游扶桑拢了拢宴安的衣襟,又褪下自己外衫,拉着人来到榻上:“眼下,确该就寝了。”她微微抬起手,殿中烛火尽数熄灭。霎时一片漆黑。宴安紧紧贴着游扶桑,那双鹿儿眼在黑夜里亮得惊人。她的唇瓣开合似初绽的海棠,又在与游扶桑絮絮叨叨,游扶桑偏偏摇头说:“这夜太黑了,臣看不清。已近子时,殿下还是快快……”话未说完,羊脂般的手忽而点在了游扶桑唇侧,‘可是,我看得见你,’宴安用口型说,‘弦官大人,即便在黑夜里,我也看得清你。’游扶桑呼吸一滞。但很快,她挡回宴安的手,“殿下……”岂料宴安忽而赌气似的扯开游扶桑束腰绦带。她的指尖不依不饶,贴上游扶桑手腕内侧,顺着经脉游走:‘我,要,你,拥,着,我,睡,觉。’她一字一顿地写到,每一字都带着桃木笔的顿挫,在皮肤刻下看不见的墨痕,‘否,则,我,会,觉,得,你,还,是,在,疏,远,我。’“臣……”游扶桑拢衣欲起,宴安却如灵蛇一般缠上她脊背,鼻尖抵着后颈凹陷处一笔一画。‘说好了不走的!’隔着单薄的衣衫,她在她背上写。极尽委屈。蜃楼外,忽有什么一闪而过。似一颗星。宴安紧紧贴着游扶桑的后背,相贴的肌肤蒸腾起兰麝的香味。游扶桑忽而一阵战栗,宴安竟在她耳垂呵气,舌尖不经意扫过敏感的耳廓。游扶桑愣了神,宴安趁机将她拽回锦被软枕,拽着游扶桑的束腰绦带,指尖正沿着锁骨往心口攀援,这次写的是:‘明日,弦官大人要陪我泡汤泉。’汤泉二字被狠狠加重。最后一个笔画,正点在游扶桑心房。王女(五)◎扶,桑◎“胡闹。”游扶桑不假思索擒住宴安作乱的手,将人两只手都扣到身后。宴安艾艾呜呜挣扎着,仍被斜着身子反压到榻上。游扶桑用锦被裹住她,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该睡了。殿下再不睡,要熬出熊猫眼了。”宴安很不服气,但拗不过她,只好作罢。游扶桑抬手,指腹搭在宴安鬓角,于是芙蓉清气点染在少年通红的耳根,宴安很快睡着。游扶桑这才松开钳制的手,让宴安平躺在榻上。游扶桑为她散开了青丝,不让长发被压在背后,为她掖好被角;看着宴安宁静的睡颜,游扶桑苦笑一下。……真是乱来。游扶桑心说。窗外明明月,朗朗星。宴安在翌日辰时醒,醒时榻边无人。她磨磨蹭蹭地梳妆,眼睛盯着铜镜里发顶梳拉的松紧,回想起游扶桑所说及笄之后失去触觉,该如何判断力度、温度与硬度。宴安浑然想到,倘若自己真的要分辨不清这些,烫了也不知道,痛了也不晓得……那还真要向药阁多备一些烫伤膏,或是跌打损伤药。匆匆收拾了前去弦宫。年轻的王女殿下准备好弓箭,着好藏青色的武装,束上马尾,随风轻扬。少年英气在她稚嫩的面庞上隐现。她的身后是一把精致的乌木长弓,弓身镶嵌着银色的精致花纹,弓弦在初露的晨曦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箭矢金丝镶嵌,也是精致无匹。宴安快步走向靶场,漆黑的靴子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王宫的靶场被笼罩在淡金色的光晕下,场上,一排排漆黑的靶子整齐排列。游扶桑站在一旁。一袭素雅白色长衫,腰间淡青色的玉带,整个人如同清晨的山林般清朗。宴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以眼神与游扶桑遥遥一致意,抽出身后长弓,向弦上搭箭,三支。动作行云流水,三箭搭弦,一气呵成。嗖嗖嗖——羽箭破空而去,相继钉入靶心!靶心上,羽箭在天光下紧绷地颤动。宴安于是向游扶桑得意地扬起下巴,神采飞扬,眼底骄傲不言而喻。同时手中又搭出九支羽箭,那神色耀武扬威,似在与游扶桑说:‘我还可九箭连发!’游扶桑却快步前来,示意她先停下。“仍是三支箭,”游扶桑站在宴安身后,隔着半臂距离地环住她,撤下几支羽箭,又拂过宴安绷紧的弓弦,“殿下可听见声音吗?风顺着羽箭流失,涌向箭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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