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陷入死寂。只有风吹过断壁的呜咽,和摩托车残骸上噼啪作响的余火燃烧声。“阿贝贝”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如一只疲惫不堪的纸风筝,在空中打着旋儿……等夏清扬冲过去时,它已在半空中彻底分解,化作漫天光粒,如蒲公英般飘散,上扬,消融于在那片久违的蔚蓝中。泪水混着血渍,冲刷着夏清扬身下的土地。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哭,只是本能地、手脚并用地朝着一小团焦黑的废墟爬去。那里,摩托车的残骸兀自冒着青烟,烟尘中,躺着一个人影。李斯嘉。身上的“阿贝贝”已消失,只余下破烂的工装。她身体蜷缩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焦痕和裂口。天空已褪去令人窒息的灰暗,变得清透澄澈,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抚摸着这片饱受创伤的大地。教学楼上的裂缝正自动弥合,青苔与嫩芽争先恐后地钻出瓦砾。曾经撕裂这城市的巨大断层发出低沉的回响,地壳缓缓对接,宛如伤口愈合。少年们奔跑,欢呼,跳跃,无忧无虑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有如天籁。重力和时间流速都恢复了正常,少年们的身姿也随之变得轻盈和敏捷……世界,正在被温柔而坚定地重置。一道蓝色的光束从天空中洒下,宛如神明的低语,笼罩住两个浴火归来的疲惫灵魂。猫洞,悄然开启。两人的身体在蓝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意识也随之浮动。被彻底拉回现实世界的最后一秒,李斯嘉下意识望向那座已焕然一新、爬满藤蔓的教学楼。天台上,站着一位少年。穿着干净的校服,留着利落的短发,脸上没有伤痕,没有愤怒。她正用力挥舞双臂,动作青涩却铿锵,像极了那个尚未崩坏的自己。李斯嘉缓缓抬起右臂,努力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回应着少年。“再见。”子夜时分。燕城某私立医院。李斯嘉身着隔离服,站在那扇沉重的自动门前,目光落在亮着红灯的“重症监护”字样上。她深吸一口气,任由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自动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李斯嘉走进病房,在床边站定,目光扫过父亲脸上的道道沟壑,扫过他插着针管、布满老年斑的手背,扫过屏幕上那绝望的曲线。父亲的眼睑掀开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球费力地转动着。终于,他涣散的目光,一点点聚焦在床前站立的女儿脸上。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冰冷、暴戾和专横。李斯嘉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口罩。半晌,她才开口。“我不忘记,也不原谅。”父亲的眼珠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一滴老泪溢出眼眶,顺着松弛的皮肤滑落。“但谢谢你,给我生命。老李,再见。”说完这句,她决然转身,走了出去。走廊上,夏清扬已在等候。就在自动门完全闭合,发出轻微声响的一瞬间,李斯嘉扑进她怀里,放声痛哭。夏清扬只是疼惜地抱住她,手掌覆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都过去了,”她低声说,“一切……都被重置了。”李斯嘉没有回答,只是哭。哭得酣畅淋漓,哭得地动山摇。冬夜的风一反常态地温柔,它悠然掠过医院外的林荫道,吹得树叶摇曳,沙沙作响,像是为她们庆祝,庆祝一场漫长而惨烈的对抗,从此划下句点。街灯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铺展在她们身后。两道曾各自行进的生命轨迹,自此有了秘而不宣的交集。猫洞里的世界已被重置。现实中的世界呢?也许才刚刚开始。神秘兮兮的姐姐们何毕这个周日的晚上又废掉了。中午,夏姐发消息说,李总会带她去脑科检查。下午,夏姐欢天喜地分享了检查结果,顺便吐槽:“李斯嘉这人,也太扫兴了!”何毕不好附和太多,只能敷衍一句:“李总她……心直口快。”夏清扬回:“今晚猫洞归我啊,我一定按头让她体验!体验到服气为止!”附上一个咬牙切齿的猫猫头。“好的,注意安全。”何毕秒回。也不知“注意安全”四字从何而来,她就是隐隐感觉,心直口快的李总八成会去猫洞里作个大死。晚上九点四十,她掐着点给夏姐发消息,“如何”。然而夏清扬当时忙于安抚李斯嘉,两人出公司后,还去了趟医院icu搞临终关怀,全程无暇查看手机。此前夏姐担心去脑科检查出什么三长两短,还特意叮嘱何毕,不要告诉马小跃——“毕竟这孩子,思想负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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