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个男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身旁的小女孩眉眼酷似科比。孙耀阳心头一阵剧痛,又倍感欣慰。这应该就是科比最小的女儿卡普瑞。他记得在自己的宇宙里,科比遇难时,她还不到一岁。他痴痴地盯着科比和卡普瑞,唯恐自己眨一下眼,他们就会随海风一同消散。他想冲上去拥抱他们,想倾诉这跨越时空的震撼与狂喜。然而巨大的语言鸿沟横亘在眼前。他搜肠刮肚,穷尽毕生所学的英文词汇,终于挤出两个带着浓重口音的单词:“niceshot!”(好球!)声音有些发颤,却足够响亮,穿透了海浪的轻吟。科比闻声转头,目光落在场边这名泪流满面的东亚男子身上。他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卡普瑞也好奇地向场边望过来。一位穿着度假村制服的拉丁裔服务员端着托盘走近,给科比父女递上几瓶冰镇矿泉水。卡普瑞拿起一瓶水,朝孙耀阳小跑过来。“water”孙耀阳受宠若惊地接过水,连声道:“thankyou!thankyou!”卡普瑞歪头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问:“whyareyoucryg”(你为什么哭?)为什么哭?孙耀阳想说因为你爸爸是我生命里一道永不熄灭的光!想说看到你爸爸可以陪你长大,我真的死而无憾!所有汹涌的情感,在他磕磕巴巴的英语里,浓缩成一句破碎的感叹:“everyone……live!good!good!”(大家都活着,好!真好!)卡普瑞眨了眨眼,又困惑地回头看看父亲,科比对她宽和地笑了笑。小女孩便也回给孙耀阳一个灿烂的笑,转身像只小鹿般,轻盈地蹦跳回父亲身边。孙耀阳没有试图靠近。他拧开瓶盖,灌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默默退到场边一隅的长椅上坐下,像个虔诚的朝圣者,安静地注视着场上的父女。在这个平行宇宙的温柔庇护下,那场该死的浓雾从未笼罩卡拉巴萨斯山丘。科比依然健在,他心爱的二女儿吉安娜想必也正健康地成长,继承父亲的衣钵,在篮球赛场上大放光彩。一家六口,整整齐齐。光是想到“整整齐齐”这个词,泪水就再次漫过孙耀阳的眼眶,大颗大颗地掉落在地。他多想就这样坐在海边,永远看着科比父女俩练球,哪怕代价是被扔进海里喂鲨鱼,他也心甘情愿。可他知道,他只能呆上一个小时,这是猫洞的规则。一种近乎偏执的责任感驱使孙耀阳“噌”地站起身来——被强行拉回原宇宙前,他得把那句话说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地走向球场中央的父女俩。科比和卡普瑞停下动作,再次看向这个神情激动、脸上泪痕未干的东亚男人。“hello!”孙耀阳努力挤出最友好的笑容,但效果看起来更像面部肌肉在抽搐,“rbryant!please!listento!”(布莱恩特先生!请听我说!)科比眼神里的友善被一丝警惕取代,但他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稳稳站在原地。卡普瑞下意识地往父亲身后缩了缩。“don’ttakea……(不要乘坐)”孙耀阳的脑子飞速运转,搜刮着所有与飞行器相关的词汇。直升机、直升机……那个英文单词是什么?不是“airpne”。他急得满脑门冒汗,情急之下,只能手脚并用,开始了表演——他双手高举过头顶,模仿着螺旋桨疯狂旋转的样子。“don’ttakeasallpne!with、witha……tututu……verybad!never!(不要坐小飞机!带、带一个……突突突!非常坏!永远不要!)孙耀阳“表演”完毕,仓皇逃离,一头扎进篮球场旁边的棕榈树丛阴影里,心跳如雷。一分钟,两分钟……没有警笛,没有保安,甚至没有愤怒的质问。科比只是面带困惑地望向孙耀阳逃跑的方向,像一尊沉静的雕像。卡普瑞不明所以地拉着父亲的手:“dad,whatisthaeirdguydog”(爸爸,那个奇怪的家伙在干什么?)科比笑笑,摸摸她的头,说:“idon’tknowbabeiguesshewantstoshowaoveoro(我不知道,宝贝。我想他可能想教我一两招。)”打印室的门无声滑开,孙耀阳踉跄一步跨出,脸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残留的泪水还是冷汗。“怎么样?”李斯嘉抱臂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无波。孙耀阳眼中突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灼热的光芒:“我见到他了!科比!活的科比!带着他小女儿在打球!就在海边!猫洞……猫洞它太神了!”“你们知道吗?那种感觉!他就在那里!投篮!教他那个小女儿!天啊!我现在浑身是劲!我觉得我还能再干个五十年!没有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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