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峰调整耳机,看向前方穿着大红袄的做饭阿姨。她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情,更不知道今天别墅里居然要举行一场葬礼。陆荣叹了口气,让保镖将阿姨先从一边带进去。徐青峰指挥负责直播的摄像师将镜头向左转,小声说道:“衍哥,是王姨。”灰色的雪落在花圈和挽联上,陆荣看自己胸前的白花,在司仪的声音中沉默地一鞠躬。戚衍始终紧紧盯着电脑屏幕,试图在一片灰白的景象中找到一个女人。严鸣也和刘综奇在门口领了一朵白花。哀乐声中,他向车窗外吐了一口烟:“真稀奇,我还没见过活着给自己办葬礼的人。”这句话落下,不知何时走到另一侧车门外的人轻轻敲了一下车窗。严鸣和刘综奇侧头望去,只见徐青峰的脸在降下的车窗前贴近,幽幽笑了一声:“现在你见到了。”人呢,人呢。他挪动鼠标,因为动作过大,身旁的医生连忙提醒他。狂风卷着雪花吹起,镜头里的一切开始模糊。耳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手指却用力到像要穿过屏幕擦拭镜头。忽然,信号中断,直播黑屏。他也闭上眼睛,等待了两分钟。徐青峰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进来。“衍哥,里里外外我们都看紧了,她没出现。”她没出现。得手之后,她甚至不屑于关心他是否真的死了吗?还是她确信那一刀足够用力,一定会将他置于死地,所以她不必再冒险回到她厌恶的地方。“但是刚刚有一个外卖员过来送了一封信,收件人是你的名字。”戚衍蓦然抬眼,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和牙关中挤出来:“马上拿过来。”“把那个外卖员留下。”胸口的痛意让他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每一次发声,带刺的气流就会从肺部和胸口上涌,他痛得痉挛,痛得无法大口呼吸。哪怕是正常的呼吸,他的胸口都会产生一阵又一阵刀割般的痛楚。徐青峰和陆荣一秒也不敢耽搁,很快就带着外卖员赶了过来。他接过徐青峰递来的信,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打开。白色的普通信封,白色的信纸。他将折叠的信纸从信封中抽出,指尖翘着两侧的边缘打开。越弥的笔迹他非常清楚,白色的信纸上空空荡荡,只有三个手写的小字:请安息。一瞬间,他的手指在信纸下抖了抖。深呼吸带来的痛感让他只能通过抓住床边的栏杆来缓解这股恐怖的痛意,他痉挛的手掌将信纸翻过来,眼睛紧盯着信封封口处鲜红的唇印,猛地咳嗽一声。伤口和胸腔内挤压撕扯的痛感让他几乎要蜷缩起来,他忍耐着,压抑自己的呼吸——他要杀了越弥。不,他要找到越弥,慢慢折磨她,让她这一生都无法再逃出他的掌心。戚衍颤抖的手指压住那个唇印,在剧烈的痛意下弯腰,心电监护发出滴滴的报警声。门外,外卖员长叹一口气。“你都问了几遍了,我没看见下单的人是谁,我就按照电话里说的去指定地点取单。你们有完没完,我今天还有好多单呢,你们……”话没说完,陆荣将二十张鲜红的钞票叠起来塞进外卖员的手里。“老师,再耽误你几分钟?”外卖员脸上的烦躁被喜悦的笑容取代:“哥,您问。”陆荣查看了对方下单的地址。地点是韩淼家的公寓,电话号码也是韩淼的另一个手机号。但韩淼从云南出境去了泰国旅游,看来短时间没有再回来的打算。这封信大概是越弥用韩淼的地址和手机号下单送出来的,陆荣这几天已经用警方的关系查了她的手机。越弥没有任何消费记录,卡里的钱和手机基站定位也没有再变过。她的手机扔在了医院外面,手机里也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越弥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戚衍一个人。如果硬要说有用的信息,那就是这只手机里保留的所有东西都是她曾精心伪装过的证据。比如空空如也的手机相册,仅有一人的通讯录。戚衍甚至无法在这只手机里找到任何他们“相爱”过的证据,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徐青峰看着陆荣盘问外卖员,走到一旁望着漫天飞扬的大雪,轻轻吸了一口烟。越弥像人间蒸发一样,彻底消失了。他的视线默然地跟随纷扬的雪花飘远。第二年燕子飞回时,戚成玉完全从徐明月案中脱身。道理很简单,徐明月案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说明戚成玉与这件案子有关系。目前的证据只能证明徐明月确实和戚盛保持过一段时间的男女关系,是被迫还是自愿很难定性。结合各种证据来看,戚盛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但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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