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昨日的山楂蜜饯管用了,姜蜜儿知道她忙,能挤出这点时间来送花,已然是很大的诚意。一大早就有好心情,姜蜜儿捧着花敲开了悬壶院的门,把信笺往吴碑脸上贴:“吴叔叔,你看,给你看!”吴碑打趣道:“不错不错,蜜儿将来收到的匾额怕是比你爹还多。”想到杏林堂挂满好几面墙的谢匾,她这辈子都凑不齐,于是装模作样地正色道:“我不是挑战爹爹,我是来加入爹爹的。”吴碑捧腹大笑。两人到芷畦院打理药圃,讨论对陆沉舟的治疗。吴碑夸她心思巧,却又犯难道:“以甜味引经是有先例,但侯爷从前也吃蜜,没见好转。这针灸不会还是这样,只有你上手才管用吧?”姜蜜儿摆手道:“怎么可能呀,医者是讲道理的。”可现实就偏偏这么不讲道理。连着五日针灸,就换来陆沉舟赏的两个字:“没用。”他还刻意停了一日蜜饯和饮子试试,发现更难入眠。就很困惑。姜蜜儿把自己的头发挠得犹如鸡窝,拽着吴碑直晃:“我想不通啊!真想亲自给他扎几针!”“医者不分男女,你去扎就是了。”姜蜜儿气得直跺脚:“还不是侯爷?他怕未婚妻误会,非要避嫌!”“未婚妻?”吴碑想了想,“我在侯府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侯爷有婚约啊。”嗯?姜蜜儿愣住:“太夫人亲口说的,她还说我要一直男子装扮,以免流言蜚语……”电光火石间,她悟了,登时大怒:“合着太夫人觉得我来侯府当差,是要勾引陆沉舟吗?!”吴碑连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这里可是镇北侯府!”“侯府怎么了?”姜蜜儿边挣扎边嚷嚷,“是他们非要留我的!”吴碑急得手忙脚乱,生怕这小祖宗闹出大动静,谁料姜蜜儿却是突然安静了下来。他手一松,姜蜜儿一脚踢翻旁边的花锄,拔腿就跑。“你上哪儿去?!”姜蜜儿埋头狂奔,她可咽不下这口气。也是巧,陆沉舟今日休沐,姜蜜儿跑到怀壁居的时候,他还是在老地方批公文。听到响动抬眼,陆沉舟眉心的川字印还没有消去,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阿戟小跑了过来:“姜大夫这是怎么了?”姜蜜儿却不理他,盯着陆沉舟直喘气。她杏眼圆睁,胸脯剧烈起伏,也不知是跑的还是气的。好半晌,她才憋出来一句:“我要给你行针。”“不可。”陆沉舟眼皮都没抬。姜蜜儿嗤笑一声:“怕未婚妻误会?”眼看陆沉舟的眉心越拧越紧,阿戟连忙打圆场:“我家侯爷哪儿有未婚妻呀,他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碰过。”陆沉舟凌厉的眼风扫了过来,阿戟觉得自己脖子凉凉。但他为了自家侯爷,依旧头铁地补充:“还不是怕您情郎误会嘛。”姜蜜儿一愣:“我哪儿来的情郎?”阿戟道:“就前几日,在半日闲茶楼。”“那日你也在茶楼?早说啊,我引荐我哥给你认识。”陆沉舟的眉心微动,道:“姜玉竹?”姜蜜儿梗着脖子:“侯爷还管我见不见家人?”原来是搞错了,阿戟默默地缩回脖子,小声嘟囔:“姜大夫今儿个脾气可真大。”换你被人暗戳戳编排心怀不轨试试?姜蜜儿心里委屈,但她也不敢真的指着太夫人的鼻子骂呀。她现在只想快些治好这位讨厌的凶侯爷,然后卷包袱走人!摸出随身的针灸包:“现在可以行针了吧?”“可以可以!”阿戟连连点头,“您要什么?我来准备!”但陆沉舟依旧端坐如松,阿戟哭丧起脸,也不敢动了。姜蜜儿啧啧地摇头:“侯爷不会怕疼吧?吴叔叔下针稳当,我这半吊子手艺可没个轻重,若是扎重了……”话音未落,陆沉舟已起身往内堂走,袍角带起的风刮得石桌上的文书哗哗响。姜蜜儿冲阿戟飞快地使眼色:“穿着里衣就行。”这还是陆沉舟生平头回在女子面前脱得只剩月白中衣,肩背绷得比点兵时的甲胄还挺,活像块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青石板。姜蜜儿靠近他,身上的甜香一缕一缕地漫散过来。陆沉舟不由地想起了蜜饯,舌根泛起潮气。谁料刚碰到他的肩井穴,姜蜜儿就嫌弃地直皱眉:“侯爷这样不行的呀,太硬了,你别紧张。”她指尖凉津津的,用的是三分巧劲,偏在陆沉舟感觉里比千钧还重。像春溪融雪,漫过岩滩沙砾,又似细藤攀壁,箍得人心慌。这感觉从肩颈一路麻到尾椎,连藏在中衣下的皮肤都跟着发烫。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副业 推他坠落+番外 夜雪初霁+番外 周辞的假期 此刻我存在+番外 春往冬反+番外 星期一的甜蜜死亡+番外 刃过留春 谁在骨灰楼点了外卖? 蝼蚁+番外 双探 再婚之路 坠入姐姐的深海 无可奉命 长安醉太平 名伶 此地无银 祈雨 同居!但鬼闺蜜 你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