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想去了嘛。”姜蜜儿把佐佐放到庄玲怀里,“我胸口闷得慌,出去走走。”当夜,庄玲十分担忧地同姜玉竹说起这件事。姜玉竹细心地把药吹凉,看妻子饮尽了,才开口道:“这丫头自小就主意正,她这样,八成与侯爷有关。”庄玲凑过去低声问:“侯爷是不是喜欢咱们蜜儿?”案头的烛火忽明忽暗,在姜玉竹眉间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他叹了一口气:“我正怕这个,希望蜜儿别昏了头。”“怎么了?这不是好事儿吗?”“这怎么能好?”姜玉竹又是一声长叹,“前几日流言四起,沈夫人来寻母亲,话里话外都是对蜜儿的不满,母亲趁机提了解除婚约,兴许过段时日便能取回庚贴。”庄玲点头道:“我知沈家的亲事旁人求都求不来,但蜜儿不喜欢,取消了也好。”“正是如此,原先是因着祖辈的交情,现在既然蜜儿不乐意,爹娘也不想再逼她了,咱们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温饱足矣。但这沈家的事刚有眉目,又杀出个镇北侯来。”庄玲斟酌着词语:“倘若蜜儿喜欢……”“喜欢也不行。”姜玉竹皱眉道,“侯府里住着位国公府小姐,是名正言顺的未来侯夫人,侯爷这般,难不成要蜜儿做妾?”庄玲瞬间睁大眼,庄府没有妾室,姜家也是干干净净,她都快忘了,这世上还有与人做妾这一条活路。是啊,与沈家相比,姜家与侯府更是犹如云泥之别。“蜜儿绝不能做妾!”庄玲豁然起身,“我这就去找她。”一提到蜜儿,自家夫人就变成了急性子,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姜玉竹忙拉住她:“我的好夫人,蜜儿都歇了,明日也来得及。为夫刚得了个好宝贝,正要与你一同观赏。”有情人做快乐事,夫妻夜话,不足为外人道也。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姜蜜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自己精神不济,立刻拍打床沿:“红豆豆,我大抵是病了,快去给施小姐传信儿。”红豆豆掀起帘子,无奈道:“小姐,病不是这么装的。”她把两侧床帘挂起,又道,“再说了,英国公府这般高门贵邸,奴婢可不敢去。”“哎呀!做人好难啊!”姜蜜儿呈大字平躺,愁眉苦脸。此时,庄玲绕过屏风,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瞧我给你买的裙子?”姜蜜儿一骨碌爬起来:“嫂嫂,我不是说不要去了嘛。”“必须得去!”庄玲不由分说地给她披上衣裙,指尖灵巧地梳了个雅致的堕马髻。镜中少女明眸皓齿,一袭浅绿色襦裙更衬得她青葱如玉,眉间若隐若现的愁容,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庄玲叹道:“你这丫头,真是天生一副好皮相。”她仔细看姜蜜儿的眉眼,道,“一夜未见,总觉得你又长大了些。”姜蜜儿沉默不语,指尖烦躁地扯下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闷闷不乐。庄玲柔声哄她:“蜜儿乖,就当替嫂嫂去一趟?琼华宴的盛况,嫂嫂是无缘得见了。”“那好吧。”反正她也想不出什么推拒的好点子,就去见见世面也好。更何况,与施依玉在一起谈天说地,总能开心些吧?于是次日上午,英国公府的马车到姜宅时,姜蜜儿装扮得体地登了上去。“少夫人,您为何非要小姐去呀?”红豆豆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忍不住开口问。“就当是想让她散心吧。”庄玲轻声叹息,转身回了姜宅。英国公府的马车之华丽,令姜蜜儿嗔目结舌。车厢以金丝楠木雕花为架,内壁衬月白锦缎,绣缠枝莲纹,垂红宝石流苏。檀木软塌铺着蜀锦毯,紫檀小几上置铜香炉,沉香袅袅。车窗蒙鲛绡帐,透入细碎光影,脚下是波斯进贡的织金毯,踩上去柔软无声。施依玉斜倚在软塌上,慢条斯理地品着雨前龙井,茶香勾得姜蜜儿鼻尖微微耸动,她忍不住感慨:“跟你比起来,我确实太糙了。”施依玉挑剔的眼神在她周身游走,撇嘴道:“这就是你最华丽的衣裙?太素了。好在我早有准备,芳菲,替姜小姐更衣。”芳菲应声上前,动作利落地展开一套雨丝锦撒花襦裙,一层一层地给姜蜜儿装扮上。那料子轻薄如雾,色泽介于青碧与月白之间,在光线里流转出粼粼波光。施依玉看着看着,逐渐直起腰身,抿了抿唇:“转个圈儿来瞧。”姜蜜儿依言转身,裙裾如流云般铺展,端的是,万丈霓虹随步减,一团冰雪透肌凉。施依玉的眼神亮起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摁在自己身边,一副胜券在握状:“这等俏模样,定能把苏蕊珠气得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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