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略略缓解,沈夫人咬着牙,碍于来之前听沈砚鞭辟入里地分析过情势,只扭过头,仿佛默认了误会的说辞。“沈公子?”姜蜜儿问,“可否堂外一叙?”所有人的眼神“唰”地集中到他们身上,沈砚掌心向上,引向门外。出了正厅,二人穿过月洞门,寻到凉亭处。沈砚赞了一句小巧但精致的园景,但姜蜜儿实在没这兴致,开门见山,斩钉截铁:“沈公子,我们只见过一面,都好美食,可引为好友,但绝不会是夫妻。”“你我婚约乃祖辈商定,岂可轻易更改?是因为家母吗?正如我刚才所言,你与家母尚未深交,不可断言无法相处,还请姜姑娘三思。”姜蜜儿见说不通,只好道出实情:“我已心有所属,虽然是在令慈应了退亲之后,但……总归是我不对,万分抱歉。”沈砚皱眉:“镇北侯吗?”姜蜜儿福下身子,没有回答,只道:“还望沈公子见谅,退还庚帖。”静了许久,沈砚才道:“姜姑娘可知,镇北侯府比沈家更难进?”姜蜜儿抬起头:“沈公子,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在一起探讨美食,而不是婚约。”“好。”沈砚拱手为礼,“君子不夺人所爱,今日叨扰了。”回沈府的马车上,沈夫人犹在生气:“也不知你看上那丫头什么了?”沈砚放下书册:“到底是祖父定下的婚约,而且与姜姑娘颇有缘分,这才等中了解元后提亲。”知子莫若母,沈夫人放下茶盏,与案几相碰发出一声脆响:“你就与你父亲一个样子,生怕我嫌贫爱富。我虽然瞧不上她的家世,但也是听闻她那些流言后才寻的姜家退亲,这等不知检点……”“娘,慎言。”沈砚眸色一冷,沈夫人讪讪地住了嘴。沈砚无疑是对姜蜜儿有好感的,对于夫妻之情,他一直以来憧憬的都不是红袖添香,而是柴米为媒,灶前对影。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出身药膳世家,还颇有天赋,那他也不能落于人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各位叔伯的任上游历访学,学成才回京,终得解元的名头。租住在杏花胡同确是巧合,他总觉得成亲的时机未到,也恪守礼节。松风与小黄狗诞下小崽子,他还以为这就是冥冥之中有缘,却不想……若是沈夫人没去退亲就好了,沈砚想得出神。但毕竟也只是好感,还没到非卿不娶的地步。次日,他亲自带着庚帖登门拜访,也从姜家拿到了自己的庚帖。沈砚拱手:“还望姜姑娘一切顺遂。”姜蜜儿福身为礼,笑道:“多谢沈公子,若你不介意,松风可以随时来姜家与小黄和崽子们团聚。”沈砚朗声笑道:“欢迎它,不欢迎我?”“怎么会呢?”姜蜜儿也很坦诚,“这不是担心尴尬嘛。”沈砚笑道:“我与侯爷少时也见过几面,等侯爷回来,改日登门拜会。届时我带上脍刀和一尾活水晶,还请姑娘再展厨艺。”姜蜜儿也拱手:“定全力以赴。”黄昏至,沈砚走后,姜蜜儿同庄玲感慨:“沈家真不愧风光霁月的名头,这下可真是无婚约一身轻了。”庄玲却道:“你这傻丫头,从来都知道沈家家风清正,爹娘才不舍这门亲事,也就你,傻乎乎的不知珍惜。我瞧着,这沈公子是个良配。”姜蜜儿笑:“那也是旁人的良配,我等陆沉舟一人就行。”自游湖后,陆沉舟就许久没有来信儿。沈砚在准备春闱,他虽然依旧住杏花胡同,但一次也没再来拜访。他想着,即使再馋姜蜜儿手中那把脍刀,也还是同镇北侯过了明路才好。秋意愈浓,冷风瑟瑟。这日京城主街都戒了严,姜蜜儿在杏林堂二楼休息,就看到陛下的圣驾活像一条游龙往城门口行去。她掰着手指头想,最晚明日,兴许就是今晚,陆沉舟就能回来了。“蜜儿,施小姐来了。”林舒上来唤她,她禁不住扶额苦笑,施依玉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挂她饮膳科的号,开一堆方子也不用,次日还来。姜蜜儿掀起诊室的帘子,堆起笑:“又见面了。”施依玉别别扭扭地点头,伸出手腕,让她诊脉。她这次却没诊,而且推给她一盏茶:“施小姐有话就直说吧。”“我听说,你能记得每一位患者?”姜蜜儿点头,回忆了一番:“苏小姐告诉你的?”施依玉偏过头:“哼!她最近还算有个人样儿。”姜蜜儿眼睛一亮,自上次见了苏蕊珠后,就再没听过她的消息:“能跟我讲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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