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儿转过身等着,不一会儿,马蹄嘚嘚声由远及近,陆沉舟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她歪了歪脑袋,看着慢慢靠近的男人,心想,长得这般好看,又是举世皆知的大英雄,能得到他的一瞬青睐,也是颇为美妙的回忆呢。这般想着,面庞就浮上些许笑意,衬得她人比花娇。但脱口而出的话,却冷若冰霜:“陆沉舟,你搬走吧,好吗?”作者的话全熟芝士作者05-14不虐哈,不虐~~就是让蜜儿认清一下自己真正想要的~找爹爹陆沉舟指尖松开缰绳,老马识途,自己就走回了陆宅。他斜靠在老槐树旁,月华淌过棱角分明的面庞,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涟漪。“我父亲是牺牲在战场上的,亲卫抬他回营的时候,已经没了一条臂和一条腿,但他依旧死死攥着战旗,不肯倒下。但那时我在哪儿呢?”陆沉舟扯了一下唇角,喉结微动,“我在同他赌气,吵着要回京城享富贵,不愿留边塞吃风沙。”父亲死了,他往日的教诲才变得清晰。什么是以忠为骨,宁折不弯?什么是马革裹尸,何惧沙场?什么是家国两难全,舍身取大义?什么是将魂不死,代代承忠烈?儿子如今懂了,老子却再也回不来了。槐叶沙沙作响,是风儿路过,他的脸明明灭灭,看不真切神情。姜蜜儿听得泪眼婆娑,月光仿佛揉进了她眼角的泪珠里,碎成了星子:“那,后来呢?”“后来我就接过了那柄战旗,吃了败仗,没关系,重头再来,老镇北侯倒下了,小镇北侯还在。三年又三年,母亲的信从每月一封,到每年一封,最后没了往来……”“啊,太夫人她?”陆沉舟点头:“母亲与父亲不睦,后见我久不归京,也置了气。幸好我身受重伤,大退北域敌军千里,回家这几年,才与母亲逐渐缓了关系。”姜蜜儿小声嘟囔:“这怎么能说幸好呢?”陆沉舟笑了笑:“但侯府的日子也不甚顺心。”兴致又被吊了起来,姜蜜儿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待下文,也不由地腹诽,这人可真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母亲总要插手,今日有人情,明日需往来,朝堂的事她都要问上一问,若不与她讲,总得闹几日脾气。不多些时日,竟还为我牵起了红线。”陆沉舟看向姜蜜儿,“所以我终归是要出府的。”姜蜜儿的视线从他脸上划走,小脚撵着地,轻声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以为的没错,若是没有你,我可能会晚些离开。”银瓶乍破水浆迸!分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似炮仗炸响在耳畔,姜蜜儿心如擂鼓,呼吸都有些不畅。这,这是表露心意了吗?看到她呆愣的小模样,陆沉舟没忍住伸手,将她乱飞的发丝别到耳后:“所以蜜儿,别赶我走好吗?”“但,但……”“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今日欺辱过你的人,我定会加倍讨回来。”姜蜜儿却道:“不要!”她别过头,“我要自己讨债!”陆沉舟太高了,他得弯下腰才能与姜蜜儿四目相对,轻声问:“蜜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姜蜜儿从脖子红到耳朵尖:“我,我得再想想。”“好,我等你。”姜蜜儿拔腿就跑,躲进了姜宅的大门,在门后缓了好一会儿,心跳才逐渐平复了下来。她扒住门框往外瞧,却见陆沉舟还是保持方才的姿势,只一眼就看到了偷瞄的她,还露出勾魂摄魄的微笑。真要命啊!姜蜜儿这下真的跑走了,回到迎春小院,迎面就撞上了一直在等她的林舒和庄玲。二人看到她脸上的口子,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庄玲把她拽过来,忙不迭地上药包扎。姜蜜儿陪笑:“哎呀呀,不小心划伤了,不疼的。”林舒皱眉:“你不是去参加琼华宴了吗?怎么如此晚?还这般狼狈?”“琼华宴结束得早,我就溜达着回来的,跌了一跤而已。哎呀呀,你们先走吧,我要沐浴。”把二位推出门,她才松了口气,再问下去,保不齐就得露馅儿。好生洗了澡,看着浴桶里袅袅升腾的雾气,她把凝脂般的胳膊搭在桶边,开始犯愁。喜欢陆沉舟吗?喜欢的。他那样好看,又那样英伟,勾唇笑一笑,就似寒冬融了雪,漫山遍野的春意席卷而来,让人禁不住想靠近。但愿意吗?其实是不愿的。她是姜蜜儿,做不了黄金笼里的雀,受不得高门贵府的困。陆沉舟能搬出来一时,总不能搬出来一世。她想,这或许就是话本里的有缘无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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