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瑶接过装好,又亲自送她到院门口,左后张望后凑近,低声问:“您有能止痛的方子吗?”姜蜜儿不赞同:“没有摸清症结就盲目止痛,当心小病拖成大病哦。”青瑶俏脸憋得通红,绞着帕子小声道:“我知道,就是……那个坠胀得厉害……”“癸水不畅吗?”青瑶扭扭捏捏地承认,姜蜜儿见她害羞得紧,便贴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那也分人分体质,你同我去回去,我给你诊脉?”“我现在走不开。”青瑶哭丧着脸。那也好办,姜蜜儿直接返回松筠院,寻了个石桌,静静地给青瑶扶了脉。她问:“你是不是也没空喝药呀?”青瑶点头:“能不能药味别太重?太夫人不喜欢。”就是靠这种细致,她才能坐稳太夫人跟前大丫鬟的位子。“大约两个时辰吧,你来回春院寻我。”青瑶迭声道谢,仿佛小腹的坠痛都轻了许多。姜蜜儿自己就是女子,家里丫鬟婆子的病看过不知道多少。以青瑶的体质,气滞血瘀导致的行经腹痛,用山楂蜜饯最为对症。说起来,陆沉舟吃些山楂蜜饯也相宜。她一头扎进小厨房鼓捣蜜饯,想着陆沉舟嗜甜,特意分作两罐——给青瑶的那罐多掺了化瘀的山楂碎,给侯爷的却多撒了把炒得酥脆的跳跳糖,嚼起来能听见细碎的噼啪响。黄昏时,青瑶来取,姜蜜儿特意叮嘱她:“头两日每日吃三枚,往后减到两枚。若葵水颜色转红、血块少了,便来告诉我。”青瑶攥着帕子直眨眼,以往每月这几日她都是硬挺过去的,每晚回到小屋,冷汗能能浸湿小衣,这下可算好了。她走后,姜蜜儿又做了一盏酸枣仁饮子。自然少不了陆沉舟喜欢的跳跳糖奶酥顶。提着食盒刚跨出院门,就见阿戟举着灯笼立在月洞门边。姜蜜儿走上前,笑道:“为何不进来坐?站着多累呀。”阿戟接过食盒,苦着一张脸:“侯爷吩咐的,您毕竟是姑娘,让我别没顾忌。”姜蜜儿捂嘴笑:“没想到你家侯爷心还挺细。”一路往怀壁居而去,阿戟百爪挠心,他好想问问,今日在半日闲茶楼的青衫公子是不是她的情郎?但想到侯爷那张黑黢黢的脸,他就不敢说话了。别误会夜晚,淡了白日的燥热。仰头望去,墨蓝天幕上不知是谁撒了把碎钻,明明灭灭,倒像是银河漏了道口子。晚风习习,陆沉舟手里的公文被吹得卷了边儿。姜蜜儿歪了一下脑袋,他好似很喜欢在凉亭里处理公务,每次在怀壁居见面都是在这儿。等他喝完酸枣仁饮子,姜蜜儿掏出随身的脉枕。他搁上手腕,感受着姜蜜儿微凉的指尖在寸关处轻按游走。“这几日的安寝很有成效呢,侯爷的瘀滞都好了不少。”姜蜜儿笑得眉眼弯弯。阿戟激动地搓手:“那侯爷还有多久能痊愈?”姜蜜儿沉思一会儿:“我虽主药膳,但针灸功夫也不错,侯爷要不要试试?何时痊愈我不敢讲,但定能减少复发。”她信心满满,但陆沉舟却收回手腕:“不了。”哎?姜蜜儿眨了眨眼,纳闷地看向阿戟:你家侯爷的脑子没问题吧?阿戟却是最懂自家侯爷的心思:“姜大夫,毕竟男女有别。”姜蜜儿小手一挥,满不在乎:“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但若是侯爷介意,可以让吴叔叔行针,也是一样的。”阿戟看向陆沉舟,见他微微颔首,立刻笑道:“好,小的这就安排!”姜蜜儿收好脉枕,起身就要离开,陆沉舟却难得开口问:“需日日诊脉吗?”“倒也不必。”姜蜜儿回道,“三两日一次就行。”她还在等下文,陆沉舟却不讲话了。她转念一想,恍然大悟,敢情陆沉舟这是在避嫌呀。高门大户就是规矩多,想必他是怕未婚妻吃醋。姜蜜儿十分善解人意地提议:“以后每日的蜜饯和饮子由阿戟来取,我隔几日再来怀壁居一趟,您看如何?”陆沉舟缓缓点头。待人走了,阿戟才小声嘟囔:“小的瞧姜大夫根本不介意,能让她入侯府当差,她情郎定然也晓得医者仁心的道理,偏您顾念人家的名声,万一吴大夫的针灸不管用,世上只有她能治您呢……”他是陆沉舟在北域战场捡回来的孤儿,满心满眼都是自家侯爷。陆沉舟瞪了他一眼,他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次日清晨,姜蜜儿早早起来打了一套八段锦。推开院门,门前摆着一盆纯白的栀子花,花开似雪,透着股凉意,暑气都仿佛消散了几分。她端起花盆,底下压着一封信笺,其上写道:妙手回春,青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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